“慕容瑶,你是王妃!”
跪了一地奴婢的大厅上,响起萧缙极为冷静的提醒,他一字一停的说道:
“大婚后王府里的事理应由王妃掌理,这是古来的规矩!从来没有王妃无过错,就直接将大权撂给妾室越界代理的道理。麺魗芈伤”
摄政王之所以非让云沁做这正妃,无非就是想通过她来掌控整个怀王的内院情况,而她却将掌权大印推了出来。
在谨宁宫里,她的表现,无可挑剔,分寸拿捏的相当好。摄政王的确挑了一个不俗的女人过来,这样一个深怀心思的女人,是可怕的。
萧缙静静的审视着。
云沁无辜一笑,直视回去,用一种明亮的眼神表示自己的诚心:
“哎呀王爷,规距是死的,人是活的。哪能件件事儿都按章而办,贱妾斗大的字儿不认得几个,也算不来账,如何能当担此任。紫琪妹妹知书达理,又年长以春妹妹,所以,贱妾以为,由妹妹管理最是好!”
她刚刚的表现正好可以说明这一点。
可她真不识字么?
他正思量,她已经将那个木托盘往木紫琪手上塞了过去,面带春风似的笑,说:
“义父跟贱妾说过,木妹妹在士大夫府上时,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管家人,把木府管的那是井井有调,治的那是上下有序,多能干的一个人儿,所以,贱妾以为,妹妹做这差事最合适了!”
木紫琪哪肯受,站起来连忙推脱:
“这如何使得!尊卑有别,礼法上说不过去。姐姐别折煞妹妹了……”
“使得,使得!绝对使得的。王爷,若让贱妾去治王府,不出半月,必会出现一笔糊涂帐,整个王府定然会闹的乌烟障气。那如何了得。堂堂怀王妃,怎么可以替怀王殿下丢脸?这多丢人!”
“不懂可以学!”
萧缙淡淡接了一句。
而木紫琪则很识趣的躲开,退避三舍,不接。
“没法学!
云沁认真摇头,执着的追上,硬是将这个治家大任撂到了她手上,而后拍拍手,回头对上萧缙深深的眼,眉开眼笑道:
“难不成要从识字开始么?”
说着,连连摇头摆手:“不成的,不成的,这样一来不是要折腾死贱妾了!贱妾自幼与母亲生活在乡下,上树掏蛋,下河捉鱼,就地生火做饭那倒是老本行,独独没有正式拿过毛笔写过字,更没见过账本,那些烦琐的事儿,岂是贱妾装模作样就能对付的。还是别了!妾身做不了的!妹妹贤惠,最合适……我嘛,乐得逍遥自在。这样子最最好了!这叫什么来了,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王爷,贱妾怎能担此大任!”
木紫琪又将那几个物件重新送回到萧缙跟前,一脸的诚惶诚恐!
云沁懂的,在萧缙没有发话之前,这位侧妃绝对不可能接手。
萧缙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仔细想了一想,半晌,才道:
“既然如此,日后便有木侧妃掌理家务,你在旁协助,慢慢学着!日后,学会了,再接掌回去!”
云沁连忙行礼,笑出一对迷人的小酒窝,露出一口雪白皓齿:
“如此,多谢王爷!”
那边,品姑姑露出惊奇之色:咦,不是以退为进?慕容瑶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偏厅里,杨固一直在,斜倚在那里,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含笑看着这一出戏:毫无章法、牌理可寻,这女子,还真是耐人寻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