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要说安小然同学的大脑里,智商,情商的储备都不够丰富,但唯有一样特产可以稍微拿出来说一说,那就是她脑子里巨大,且生长形状与众不同,崎岖拐弯的脑洞,对于闻到甜味这种小事,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
于是,当江杰云他们回到旅店的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位脑洞小姐无比认真的站在窗前,使劲使劲的,深深的,深深的,耸动着肩膀,响亮的抽着气,然后再努力努力的,高高的,高高的,把自己的腮帮子鼓得好象在嘴里塞了两个袖珍的肉包子一样,对着那串糖纸蝴蝶吹气,吹完了气,再像只鼻子有问题的小狗似的,对着那串随着吹气高高荡起的糖纸蝴蝶不断不断的抽动鼻子。
三个奸商看得好奇,搞不明白这位小姐这玩的到底是哪一出。
安然开始向他们解释这种她闲得无聊时发明出来的小游戏。
安然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正常,之所以用“还算”这个词,是因为她确实有这些那些有一点点与众不同的小毛病,其实她觉得细细盘点起来,似乎人们身上都有这样或那样与别人不一样的小毛病,好象正是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才让她与别的什么人,别的什么人与另外一些人不一样,做为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出的才能,智慧和美貌,让自己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似乎反而是这样小毛病才让大家变得与别人不一样起来。
她的这套自我辩解,更准备的说是自我安慰式的论调得到好友们的嘲笑,最后往往变成互相揭短,小周姑娘细细盘点安小老太太身上那些让人感觉无语的小毛病,安小老太太反过来细数小周姑娘身上那些可爱的小问题,楚飞飞楚姑娘作为一个信息收集癖对大家身上的毛病可谓是如数家珍,了若指掌。而郑晓同学身为一个未来的刑警在模仿方面居然极有天赋,可以现场把大家的毛病模仿得惟妙惟肖,让安然觉得这位姑娘将来就算是改了主意不去做刑警,也可以去娱乐圈里混上一碗饭吃。
大家互相取笑和揭短的结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们谁都不清白,哪一个身上都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小毛病,按照一般的标准来说,都要构得上一点小古怪。
安然依旧坚持她自己的观点,谁都古怪,她并没有与众不同,同学们,同志们,你们之所以会觉得我和你们身上有一些毛病是与众不同的,那是完全是因为我们见过的人太少,可以深入了解的人也太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况人乎,中国这么大,世界这么大,我们身上的这点小小毛病,算个屁啊!
相对于安小然同学这种死鸭子嘴硬,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有毛病,非得坚持“自甘平常”的主儿,倒是楚飞飞同学更加勇于面对现实,并不以自己的毛病为毛病,十分坦荡的表示,大家正因为我们身上都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古怪,所以才会成为朋友,才会聚到一起,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变态的朋友想必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眼下,江杰云他们则正在用他们的行动向安然来证明楚飞飞楚姑娘那坦然的理论。
一个变态的朋友想必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而且,不只变态的朋友不正常,变态的男朋友也是一样。
比如,安然最初只是向三人解释她穷极无聊时的一点小消遣,但发展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一场古怪且闲得蛋疼,真把这场景说出去都令人觉得丢人现眼的吹糖纸蝴蝶比赛。
比赛的目的不言自明,就是比谁能把那串糖纸蝴蝶吹得更高更飘,而且还飘得更有姿态更好看。
这真是无聊的人发明的无聊游戏。
最让安然觉得无语的是她本人一边不断在心里吐糟嫌弃着这种比赛真是幼稚荒唐无聊可耻到了简直令人发指的地步,幼儿园没毕业的小朋友玩的游戏都这个高级多了,然后一边又沉迷在这种游戏里,玩得无比认真,投入,昂扬饱满,激情四射,大呼小叫,活蹦乱跳,撒泼打滚……这真是一个让人感觉悲伤的故事,呜呜。
三个奸商却一点没安小然同学这样庸人自扰的毛病,玩得开心就行,谁规定什么游戏非得几岁玩,少爷我就算是八十岁了,也就爱趴在地上弹玻璃球,而且还弹得玉树临风,卓而不群,别人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