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狡猾的感觉,先是使用宽松策略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分化瓦解,个个击破什么的……
陷入了疯狂脑补的悲观主义者再度抹了一把冷汗,幸亏以上情形只存在于她的脑补之中,自家老爸老妈的忠厚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反对也不会使用那种曲折宛转的策略,不过,倒是可以记下来,将来对付自家早恋的熊孩子啥的……
如果李彩凤知道了女儿这会儿心里的所思所想,大概立刻就想把这个不争气的丫头拍翻在地,同时也省了所有问话的程序——就这位这联想力一转眼已经想到她未来孩子的早恋问题上去了,再问两句,没准这死孩子就该计划到孙子辈儿上了,就这死心塌地的德性,还有什么可问的?
幸好李彩凤这会儿并不知道,所以安然还得继续如实作答。
安然倒也没想跟自己的老妈隐藏什么,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与其自己挤牙膏似的被老妈一个接一个问题轻炸得头晕胀,不如干脆从头讲起,如实交代。
除了重生这种匪夷所思,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没法说之外,安然把能说的都对老妈说了,包括自己一开始不同意——虽然这不同意的理由没法合盘托出。
就像她跟江杰云说的那样,她知道老爸老妈在她的问题上,因为爱她,所以,给了她最大的包容和自由,宁愿把所有的担心和压力都放在自己的心里,担在自己的肩上,只愿让她无忧无虑的没有烦恼。
而她也因为爱他们,所以,她希望可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量让他们感到安心和放心。尤其在早恋的问题上,父母虽然开明,但心里肯定也是有诸多的顾虑,诸多的担忧,她现在正是想通过自己竭尽所能的坦承,可以让他们为自己少操一点心。
从自己的拒绝开始讲起,接下来是她的动摇和动心,再然后是与夏微的那次谈话……安然不仅按照发生发展的前后顺序把自己一连串的心路历程都细致的讲述了一遍,而且在具体的时间上也没含糊,并且最后还说,“其实江杰云一早就想跟你们说来着,但是我当时觉得心里还挺乱的,一直等到心情稳定适应了一点这才跟你们说的。”
她这种老实供述的态度,不由得让李彩凤甚感满意和放心。在李彩凤看来,在安然这个年纪就早早陷入爱情固然会让家长们感到担忧,但更让家长们感到不放心并不是安然这样的,而那些表面看着挺乖挺独立,却背着大人们在外面做了很多事——包括早恋,因为怕家长的责备而不肯说的孩子,偷偷摸摸的把事都做下来,采取那种能瞒一天是一天,能瞒多久是多久,最后永远都不要告诉家长的孩子。事情没败露之前,家长倒真是挺放心的。而事情一旦败露,一般就是个大的,跟闷雷似的,把家长们毫无准备的炸了个心神俱碎。
此时此刻,李彩凤不禁欣慰于自家姑娘的老实和乖巧,也庆幸她是真的老实和乖巧,而不是那种伪装的老实和乖巧,起码有什么事都知道跟父母打声招呼,坐下来研究,这才是真的懂事的孩子。
当女儿的汇报完毕,换了当妈的说,李彩凤也说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江杰云那小子的不对劲的,一点点的观察,后来又是怎么跟安国庆沟通的,最主要是他们最为担心的那些问题——不像之前摊牌那天,安国庆说得那样的笼统,而是相当的详细,毕竟跟自家姑娘就没有什么好隐晦的了,不用去在乎什么好听不好听的。
说到后来,李彩凤终于找到机会,不住的用指手用力戳着安然的额头,“你说你,你说你啊?真是随了你爸那个木头脑瓜骨,江杰云那小子成天到晚瞅着你两眼都冒绿光,你就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缺心眼的玩意。”
安然让她说得有点脸红,讷讷的捂着被老妈戳得直晃的脑门小声嘀咕,“哎呀,妈呀,哪有那么夸张嘛,什么冒不冒绿光的,你当他是狼啊?”
她不反驳还好点,这一反驳,李彩凤更来劲了,哼一声,“我看他跟狼也差不多了,那两眼的贼光搁二里地外头都能看着,就你这个眼瞎心也盲,啥啥都看不出来。他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就准备一直不知道,嗯?”
安然这一回屁也不敢放一个了,不只不敢辩解,就连脑袋也不敢动上一动,只好一个劲的朝老妈干笑,生怕引起母上大人更大的怒气和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