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然后才酣然入睡,一夜好梦,却没看到身后老猫嘴角边那丝诡异的微笑。
第二天,趁着彩票站销售的空闲时光,李彩凤女士用事实教育女儿,白日固然不能做梦,但半夜三更同样也不可以,别以为天黑了,就能睁着眼睛幻想不切实际的美梦了。
“……我……其实没喝多少。”某只小老鼠在老猫的威利的视线里缩头缩脑的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甚至还有那一秒幻想着把自己缩小到一颗尘埃,以便自家老妈能够对她视而不见。
没有底气的辩解其实更凸显了心虚的内在。
“没喝多少?”当妈的一点都不为所动,“啤酒能喝了一瓶,果酒最少两杯,只怕还有两盅白酒,就你那装不了二两酥子油的肚量,这也叫没有多少?”
正中靶心。
安然一听这话,捂着胸口处被老妈猝然击碎的小心肝,立时怒了,你个嘴上没把门的江小云,你平时的机灵劲儿都哪去了,啊?急于想讨好未来的丈母娘……啊,呸,自家老妈才不是他未来丈母娘呢,想讨好我妈也用不着实惠成这样?怎么跟抗日时期的狗汉奸似的,太君还没说什么的,就把什么话都供出来了,太不像话了,你的那颗奸商的大脑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撒个谎!哼,看我不回去找你算账的,江小云,你死定了!党组织今天怎么挨老妈收拾,回头就怎么加倍的收拾你!
……
这一瞬间,安然脸上的表情此起彼伏,峰峦叠障,变幻莫测,份外精彩,换个人肯定要看得眼瞎,更别提从其中进行分析解读了。
可李彩凤是谁?
是安小然同学的老娘。
用她的话说,个死丫头,一撅屁股拉什么粪蛋我都知道。
因此,还没等怒火中烧的安小老太太在心里把自家男友谴责埋怨完毕,李彩凤就已经解除了该位同志的冤屈,“甭核计着找杰云算账,他可没说。”
我不信,老妈你不用包庇他,他要是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然的眼神是完全彻底的质疑,不带这么偏心眼的!你可是我亲妈,怎么这样偏袒那个小人叛徒!
“是我闻出来的。”李彩凤十分淡定的给了女儿这样一个解释。
“闻出来的?”安然都不知道该做啥反应好了,这叫神马答案啊娘亲,“您咋闻出来的?”您又不是搜毒犬,鼻子还有那功能?甭蒙人了。
不过,最后这两句,她只敢放在肚子里嘀咕嘀咕,借她仨胆儿,也不敢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反正她是不信,别说她本来也喝得不太多,又洗了脸,擦了护肤品,还被凉风吹了一路,就算是有酒气,也已经很淡了。
“你以为洗了脸我就闻不出来了?别说是你就洗了个脸,你就是洗了澡我也能闻出来。”安然的那点小心思再度一丝不落的被老妈李彩凤扫描了个干净,“跟你说,我这本事练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你爸身上都使了二十来年了。”
安然脸上的置疑迅速转变为了悟,钦佩和同情,原来是如此神技是从无数次的实战中演练而来。说来惭愧,大概是她上辈子少时代太过老实乖顺,从来没喝过什么酒,没给老妈在这方面发挥特长的机会,她还真不知道她有这项令酒鬼闻风丧胆的高超技能。
可怜她活了两辈子才知道,原来老妈大人最好使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啊!
爱果然总是能创造奇迹啊!
伟大的老妈出于对可怜的老爸那扎扎实实的爱,所以才激发潜能,生发出如此诡异的嗅觉神技吧?
想必亲爱的老爸对自家媳妇儿的这项爱的特长也是痛并快乐着的吧?
嘿嘿~
长着小小尖角的安小然在一脸貌似敬畏,老老实实的缩着脖子听训的安然心底捂嘴吱吱坏笑,蹦高打滚吐糟。
李彩凤其实倒也不是真的生女儿的气,只是她对自己养的小混球特别了解罢了,看那丫头那副熊色德性样儿就知道,是个酒量不怎么样,却颇有点小酒瘾的主儿,如果不趁机会训训她,让她放开了节制,就这么没说没管的发展下去,没准什么时候,就真成了小酒鬼一个。
如果她的打算让安然听到了,非得说她您这说得好听是防患于未然,说得难听点儿,明明就是借机会找茬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