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然脸上通红一片,非是害羞,而是又气又急,手上挣不开,恨不得拿脚去踹他。
那厮却还一脸轻松无赖,笑吟吟的慢慢凑近了她那好痒痒的耳朵,五根手指不紧不慢的镇压兼摩挲着她的手指,“嗨,安小然,我觉得张老师好象正往这边看着呢,小心点,你的动作太激烈了,让人看到影响多不好。”
这个小臭流氓!
安然这会儿不仅脸红,耳朵红,连眼睛都红了,几乎快喷了火了。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赤果果的倒打一耙么不是!
“江杰云,你好样的,你给我等着!”安然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里往外挤,等着我的手重获自由的,我挠不死你个混球!
江杰云闲闲的用另一只手搔了搔自己的耳朵,用眼角斜睨着气急败坏的某人,“是啊,我等着呐,等着某个叫安小然的坏丫头继续跟我撒谎,假报平安,对吧?”
这下刚才还气得炸毛炸得好象防御状态的刺猬似的某人立刻没电了,支愣得老高的毛刺怎么竖起来的,又怎么趴回去了,只是心虚气短的忿忿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我那是怕你担心,再说了,你那会儿在帝都,告诉你也是白扯。”
“我如果知道了,可以马上回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知道我听说你出车祸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安小然你……”说起这次的隐瞒,江杰云的情绪也变得少见的激动,虽然依旧注意将声音压低,语气却不由得急促起来。
“后面的两位同学,如果有问题可以举手向老师提问,请不要在下面自行讨论。”这一次两人的低声说话真的引起了政治老师的注意,并随着老师的话,也引起了其他同学的回首和关注,两人不得不暂时的停止了争论,作出一副正襟危坐,专心听讲的样子来。
而这一天,也是他们两人作为同桌相识以来,在一起上课最久的一次,无论是正式上课,还是下午的自习课,江杰云一直坐在她的身边,中午一起骑车回家,下午再一起骑车上学,直到放学。
其间除了课间时候,因班里的同学好奇这位多愁多病的林哥哥怎么突然上了起全天的课,而围在他们的桌边打探闲聊,以及不得不动笔写作业的时候,其余大部分时间,江杰云一直耍无赖的牵着她的手,十指纠缠着,不肯放开。
你要是跟他急,他要么一脸可恨的痞气,扒在你耳边上轻声坏笑着威胁,要么就干脆撒娇装可怜,直接说什么,“不嘛,不嘛,安小然,人家害怕嘛~”“不嘛,不嘛,安小然,人家要这样手拉着手才安心嘛~”
安然被气得含着一口老血,喷也不是,咽又咽不下去,完全无可奈何,玩狠的你绝玩不过他,她无比相信,她要敢不理他的威胁,这厮就真敢当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嚷嚷出来。同样,玩无耻你也照样玩不过他,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论耍贱她是绝对要甘拜下峰。
她算看出来了,江杰云这家伙目前对付她不外就这两招,要么威胁,要么耍贱。他是豁得出去,她是有所顾忌,尤其是在学校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之下,软不得,硬不得,急不得,恼不得,于是……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算了,他想拉着手就拉着吧,且等放学以后再想办法跟他好好谈谈吧。
安然咬牙切齿的想——如果能谈得通的话。
说起来,江杰云会在刚一回家就得知安然出了车祸,也是因为李彩凤和安国庆在和他聊天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这是中午回家的时候,安国庆和李彩凤给女儿的解释。
而事实上,这对平时一向谨言慎行,虽说不上精怪圆滑,却极为妥当可靠的夫妻俩是怎么说走的嘴,又是出于何种心理说走了嘴,而且只对江杰云一个人说走了嘴,对姜成卓和赵真旭却守口如瓶的原因,大概也只有夫妻二人自己心里有数了。
当然,到了中午的时候,姜成卓和赵真旭也都从江杰云的嘴里得知了安然在他们远在帝都期间出了车祸的消息,一起对安然进行“深刻”的关心和批评。
至于没有人特意透露消息的楚飞飞楚姑娘,对于这位已经立志要成为一名有理想,有道理,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消息贩子的同学来说,这种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消息根本就不需要有人特意去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