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长长的一段话,老人又停下来喘息了片刻,才再次开口对已经被他这一长串大道理砸得有些迷乎的江小云说道,“孩子,记住我前面说的那些话,等你回去后慢慢想。如果等你把上面的那些话都想透彻,想明白了,还不想改变你的决定,那么,我下面的话,你就要认真的记住,好好的参考。”
“你现在的这种所谓的自由并不保险,你拿了他们的抚养费,又有一颗聪明的头脑,长得也好,只要不是实在不成器,那么,你未来还是可能被他们所算计和摆布。他们的钱可不是白拿的。”
江小云眯起眼,微微的将身体前倾着,像一只闻到了危险气息的小兽本能的做出防卫的姿态,他年纪虽小,但因为被归在私生子的圈子里,平时来往的小伙伴里头也有不少是这类人,听到的,见到的各类家族秘闻并不算少。
凭借着这些过往的见闻,江小云明白,老人说的这种事,真是太有可能发生了。他知道自己这种身份的人对那样的家庭来说就像是一卷劣质的卫生纸,没事的时候扔在角落里,懒得搭理,横眼竖眼瞧不上,只觉着看着碍眼又占地方。真有事的时候,立刻拿起来就用,别管是拧鼻涕还是抹污渍,全都用得毫不悋惜,用过就丢。
江小云直到这一刻才有些相信,这老头似乎是真有对他好,为他打算的意思,冷肃着一张婴儿肥的漂亮小脸,他问,“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老人沉声道,“如果你真的坚持自己的选择,那么从现在起,你就要一刻不停的努力了。利用你手里一切可以利用起来的资源,充实自己的实力,只有你足够强大,他们才不敢对你随意算计拿捏。”
江小云低下头,思索了很久,才抬起头,揪着眉头问,“可是怎样才算是强大呢?必须得像他们那样有钱有势吗?如果那样的话,哪怕我从现在开始努力,最少也要等到四五十岁才能达到他们那样的实力,可他们要是真想算计我的话,决不会等我那么久的。”
老人笑得开怀,“不用那么强大,孩子。你只要拥有一定的势力或是聚积了一定的人脉,让他们在动手的时候感到有所顾虑,觉得得罪你所要付出的代价要比算计你所要获取的代价更大,与其得罪你,不如与你结盟,互利互惠,这样就够了。莫欺少年穷和爱惜人才,为己所用,他们如果连这点见识也没有,那么离败落也就不远了,你的危险也就解决了。”
“总之,孩子,你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一味的求饶,只能被人欺负得更狠更彻底,外公这一辈子吃够了这种亏,到了现在才算明白,哪怕你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不得不举手投降的时候,也要让人看到你的实力和价值,不能指望别人凭着心情施舍的怜悯,而是让他们知道你这块肥肉不好吃,心存忌惮,才会端正态度的对待你,尊重你。只有自己先尊重自己,才能让别人尊重你,你的尊严永远不能靠别人给予,而是要靠自己凭着努力和实力来获取。”
那天下午,一老一小祖孙两人在一起说了很多话,老人自知时日无多,急于把这一辈子经历磨难得到的各种经验和教训都教给这个可怜的,还未出生就已几乎被所有人厌弃的孩子。
江小云也从一开始的愤恨,到不以为然的耍着心眼,一直到后来的严肃对待,心怀感激,认真用心的竖着耳朵,恨不得把老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刻印在脑海里,留待日后慢慢的揣摩理解。
一整个下午,老人只吃了几次药,除此之外,没有歇息片刻,即使江小云后来恳求他多休息一会儿,恢复恢复再慢慢说话,老人也只是摇了摇手,表示,我的时间太紧了,趁着我现在体力还成,脑子还没有糊涂,抓紧时间把该说的话都告诉你,我也就可以安心的闭眼了。
似乎是说得太多,情绪也太过激动,身体打熬不住,过于劳累,到后来,老人的脸色已经泛出一种青灰的颜色来,嘴唇止不住的哆嗦着,他身体里最后的生命力似乎都随着那些深藏在心里太多年的苦闷、经验和嘱咐一起喷涌而出,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呈现出一种灯尽油枯之感。
老人却似乎了却了最大的心愿一般,目光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欢慰,最后的最后,他拉住江小云的手,“孩子,外公最后再告诉你几句最最重要的话,你记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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