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似渴的望着讲台上正在进行的培训的老师。
好吧,安然不得不承认,这位同学对知识的渴求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即使都病成了这副德性也重病不下培训,真是可敬。
只是她更愿意把这些功夫用在陪父母走访彩票站上。
自从那晚与安国庆和李彩凤那番谈话之后,厂子里的形式越发的明朗起来,当然,气氛也更加的紧张起来。
一些得到名单,却又不甘心离开工厂的职工数次将厂里的各位领导堵在了会议室里,导致那些人每次来厂里都跟作贼一样。
后来,他们干脆就不在厂子里开会,而是舒舒服服的找一家饭店包房,点了菜,一边喝一边聊。
虽说这招舒服确实是舒服,但是架不住这是个小城,城里的很多人之间都有着七弯八拐的亲戚。
工厂在小城里几乎是活招牌一样的存在,这些个领导们也曾经是城中人们眼中的焦点人物,有不少人都能认出他们。
还没等他们这次会议,或者说是聚餐结束,就被闻讯而来的职工们堵在了包房里。
一看到他们聚在一起大酒大肉的又吃又喝,这些职工真是气坏了,围着这些喝得酒气熏熏的领导们破口大骂,有的人骂着骂着甚至都想动起手来,好在被饭店的老板和服务员们给劝住了。
这下事情就更加的不好收拾了,领导层和职工们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一部分人干脆组织在一起,杀到各位领导的家里去,登堂入室,又哭又闹,又骂又叫,不折腾到夜半三更,精疲力尽不拉倒。
另一部分人则四处上告,写上访材料,上访信。
甚至还跑到市报的报社和市里电视台要求介入。
还有一些人组织在一起,跑到市政府的门口静坐。
按照安国庆和李彩凤的性格,这些事他们实在是不想参与。
但是作为下岗名单上的一员,又不可避免的不得不与这些人站在一起,并保持比较亲密的联络,以便知道相关的最新消息。
毕竟说起来,谁也不是要故意闹事,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罢了,作为没有话语权的一群人也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稍微争取一些主动。
经过一个来多月的上访,最终,市里的主管部分出面介入,派人组织厂里的下岗职工与厂领导坐下来协谈,总算是初步的达成了共识,研究出下一步的安置方案的初稿。
除了跟着参与了几次上访之外,这一个来月以来,安国庆和李彩凤则一直在城里的各个彩票站蹲点了解情况。
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安然的表格做得再好,笔记写得再详尽,讲得再动听,也不如他们亲眼去彩票站里看上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们才发现原本在他们眼中不务正业的行当,冒傻气般的行为却被很多人当成事业来认认真真的在做,每天花大量的时间,钻研各种统计数据和走势图。
这便是职业彩民。
而这些职业彩民不也是像安国庆和李彩凤想像中的,不断往里倒搭钱,其中这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可以达到收支的平?。
在这些人的中间还有极少一部分的人,不仅可以维持收支的平?,甚至就干脆以此为生,看样子,收益似乎还真就不错的样子。
搞得安国庆和李彩凤回来之后,不停的感慨,真是聪明人什么时候都有啊,他们看着那些走势图看得完全是迷迷糊糊,而换到了行家手里,真是讲得头头是道,说不定哪一天,这些人还真就能出一个中百万大奖的富翁。
很多彩票站的经营者为了刺激彩民的购买热情,每当该站有购买者中了比较像样的奖之后,便会在门上贴上一面代表喜庆的红纸,写上中奖的号码和金额。
除了这些职业彩民之外,还有不少人是那种经常性的购彩者,有事没事路过了,便花钱买上一注,零零碎碎的,看着只是些小钱,时间长了积累在一起,却也着实不少。
安国庆和李彩凤本就是做事认真的人,这一看又看出了些门道,他们的热情也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每天除了跟同事们联系,上访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各家彩票站和相关的主部部门里,观察每家彩票站的经营方式,经营手段,咨询相关的政策……
一天一天的跑下来,也是满身的疲惫,但是脸上却都是兴致高昂,精力也显得格外的充沛。
每天三个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安然一个人说个不停,安国庆和李彩凤带着宠爱的笑容默不作声的听着。
如今的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变成了安国庆和李彩凤兴高彩烈的说个不停,安然带着开心的笑容静静的听着,不时给说得口干舌燥的两人添些汤,也不打断他们,听他们尽情的说下去,偶尔也将自己在重生前看到和听说的一些经营手段说出来,给他们提供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