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能卖,还不是什么金玉之类的东西。我倒也想过给子孙们留着传家,可是我妻都没有娶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至于阿凤嘛,”他看向阿凤:“这孩子是有宿慧的,皇帝你不用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就成了。这牌子就是老祖宗我的一份愧意。”
阿凤闻言又跪下了:“老祖宗的话,阿凤不敢听。”
老祖宗摇摇头,伸手拉起了阿凤来:“有什么不敢听的?生在皇家就有着许多的不是,不是为了这个就是为了那个,反正总有原因把你搅进去。”
“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真有那个必要吗?我不懂,可是这些年来老祖宗没有看顾你,总是老祖宗的不是。”
他拍拍阿凤的手:“以后呢,老祖宗加倍的看顾你,谁敢给你个脸色,你就来找老祖宗。”
话说的再清楚没有了。老祖宗是为自己,也是为了皇室一脉对阿凤多年的漠视赔不是,只是这份赔礼大破了天。
有木牌在,太后算什么,在这宫里宫外,还有谁能给阿凤半分脸子看?
阿凤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多年来的不闻不问与今日的厚爱,让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江铭把阿凤的手接过来:“以后,有我呢。”他看着老祖宗的眼睛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有这几个字足矣,因为这就是承诺——承诺重的是行而不是如何说,所以江铭没有慷慨激昴。
太后又被晾了起来,且这次让她的脸色更为难看:她要带走韩太傅都不可以先不说,那个木牌是什么意思?
当面打她这个当朝太后的脸?
“老祖宗……”她怒冲冲的开了口。
老祖宗还是不抬头:“阿凤。”
阿凤听到老王爷唤她,想也不想就把刚到手还没有捂热的木牌亮向了太后:手直直的伸出,“如朕亲临”四个字正对着太后。
太后只说出了三个字,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妾给成祖请安。”
她跪在了阿凤的脚下。
阿凤立着她跪着,阿凤垂头看着她,她只能看到阿凤的脚尖——什么叫憋屈?太后认为从前没有成为太后的日子就是憋屈,现在她才知道那根本不算什么。
堂堂太后要跪在孙女的脚下,还是她一直看不顺眼的、认为不配做她孙女的阿凤,这让太后真的很想很想一头撞死在御书房。
只是,她不舍得。
不舍得死。
太后的日子一直很滋润,太后的日子一直很顺心:除了近些日子闹点心外,她的日子真舒心的不能再舒心了。
这样的日子,她再活上一百年也不会腻,眼下又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因为不舍得,再感觉憋屈再感觉丢人,她也只能跪在地上等。
等阿凤开口应她那句“给成祖请安”——按照皇家的规矩,太后向牌子问安,拿着牌子的阿凤就代表成祖皇帝,她要答一句“成祖安”太后才能起身的。
太后你再尊贵也尊贵不过先帝去,更何况是成祖皇帝呢。
因此,阿凤不开口,她这个太后就只能跪着,头都不能抬。
阿凤终于开口了,只是这句话让太后很想吐血:“老祖宗,成祖他老人家现在倒底——安不安?”
她说的很小心也很迟疑,就仿佛是真的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