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这条街?会不会太喧闹了?会影响孩子们读书吧。”
柳叔笑道:“你没听过,大隐隐于市吗?读书于人,能静心人即便是身处闹市也能读书,心不静哪怕是放大院儿里也一样没用。况且,你找那些临街房子,又有哪里能安静了?”
这样一说,似乎也有道理,白城山摇头笑道:“你看,我这都糊涂了,那我就这条街上找吧,虽说贵了点,但是地段好,回头他们开间小店也能多赚些银两。”
话是这么说,可这条街房子哪里又是那么好找?但凡来这条街开店,多少都有些身世背景,一般买下了也就不会轻易卖了,除非是举家迁移,所以,还是得慢慢来啊。
日子就这么平静却充实地滑过,方怡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彻底休息一天了,却意外地并不觉得烦闷,没有现代各种周一综合症,难道不知不觉间已经彻彻底底地适应了这古代生活?
某天清晨,方怡醒来之后,习惯性伸个懒腰,却双手伸出被窝时候被冻了一个哆嗦,她吸了口气,收回了这伸了一半懒腰,起身穿上袄子,刚打开房门就被眼前情景给吸引住了。
今年第一场雪悄无声息地降落了,一夜之间,整个大地都被覆盖了一层雪白被子,放眼望去,一片晶莹剔透。回过神方怡忍不住轻呼一声,扭头叫道:“辰辰,起来!下雪了!”喊完,却不等方辰醒来,人已经跑到院子里,弯腰抓了把雪手里,高兴地手舞足蹈,雪白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小脚印。
两只黑狗也很从狗窝里探出头来,许是头一次看到大雪,似乎也很兴奋,两只你追我赶很就把平整雪地踩得乱七八糟。
方辰很也加入了玩乐队伍,仰着小脸儿,鼻尖被冻得红彤彤,脸颊上荡着可爱小酒窝:“姐姐,今年这么就下雪了呢!”
方怡笑道:“今年日子过顺,所以觉得下早了。”
两人玩了会儿才回屋漱口洗脸,然后就往赵立夏他们家去了,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欢喜玩闹声音,连赵苗苗都起了,赵立夏正喝止赵立年往雪地里打滚行径。
听到这声音,方怡微微笑了,前几天是赵立夏他们爹娘忌日,家里头很是沉闷了几天,这场大雪来太及时了,冲淡了孩子们对于故去亲人悲伤思念之情。
下了雪,过年还会远吗?答案自然是,不会!
这一天,家里农活儿都停了,孩子们高高兴兴院子里闹腾,连赵立夏都挽着袖子拿着铁锹帮忙铲雪做雪人,几个小围着他跑来跑去,别提多兴奋了,王满仓和王来银两个正清理鸡舍牛棚上面积雪,方怡翻出之前赵立夏去城里买回来布匹,央着刘三娘教她做袄子,这天都下雪了,当然要做袄子了!
刘三娘做起女红来是个好手,耐不住方怡软磨硬泡,她终于答应先给他们家三人做袄子,然后再给方怡他们做。这做棉袄说难难,说容易其实也容易,关键就是个手工,方怡看着刘三娘先摊开布匹上画出样子,然后再裁剪。
“王嫂子,这是给你自己还是给王大哥?都不用比划一下吗?”
刘三娘笑了笑:“这件是给来银做,做得多了,尺寸都记着了,不用比划。回头给你们做时候就要先比划一下了。”
原来是给王来银做,说起来,刘三娘也是个长嫂,之前做鞋子时候,她也是先给王来银做了一双,然后才给王满仓和自己做,这会儿做棉袄又是这样,平日里,他们夫妻两人也对王来银诸多照顾,看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并不是说说而已。方怡看眼里,记心里,暗想以后她也不能凡事总是把赵立夏放第一,弟妹们才需要照顾!
看着裁剪出来样子,方怡依稀能猜到这棉袄该是怎么做了,剪好了样子,接下来就是缝制了,把晒好棉花缝到布里面去就好了,方怡看着刘三娘塞棉花并不是很多,忙道:“王嫂子,这边儿冬天冷着呢,棉花要多塞些好,你这太少了,回头该冷了。”
刘三娘摇头道:“你这是摘下来好棉花,暖和很,不用那么多。”
方怡皱眉:“王嫂子,这袄子做一件能穿好几年,再说了,这是咱们自家种棉花,又不是花钱买,别那么省了,多塞点儿进去!”
后,方怡监督下,刘三娘愣是塞了比预料中多出一倍棉花进去了,做出来袄子鼓囊囊,看着就暖和紧。看着方怡笑眯眯模样,刘三娘忍不住嘟囔:“哪里用了这么厚实!回头都不好干活儿了!”
方怡道:“这件是不干活儿时候穿,当然要暖和,等会儿你再做件轻便,等干活儿时候换着穿。”
刘三娘一惊:“哪里要了那么多!干活儿就穿你们给旧衣服就好了!”
方怡早有准备,当下劝道:“王嫂子,这衣服都是立夏他爹娘留下,是想留着做个想念,眼下有布了,就多做一件吧。”
刘三娘知道这家人境况,也知道这群孩子孝顺,当即点点头,不再说不要话了。
刘三娘给他们三人一人做了两身衣服,后来又要给赵立夏他们做,却听赵立夏道:“白叔前阵子已经托朋友给我们一人做了一身,够穿了。”于是,这剩下布料就暂时留起来了。裁剪衣服剩下边边角角也被刘三娘仔仔细细地拼起来,回头可以拿来缝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