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推官一张脸绷的铁紧,强压着步子进了晋宁郡王府,他从枢密院找到将作监再一路找回晋宁郡王府,心里早就急的恨不能插翅飞起来,却又不敢行踪过于匆忙露出端倪,这里头急的要着火,外面还得强压着不露声色,只把郭推官一张脸绷的简直要裂开了。
小厮将郭推官引进外书房,五皇子端坐在炕上,管先生已经起身迎了出来,郭推官冲五皇子长揖见了礼,微侧身和管先生见礼时,才看到蹲在炕角蜷成一团的胡三。
“有信儿了?”五皇子问的直截了当,郭推官忙点头答道:“算是得了信儿,昨天晚上小的们看到四爷出了新郑门,直到今天凌晨才从陈州门进来。”郭推官边说边看着五皇子的脸色,见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仿佛没听到一般,郭推官心里微沉,看样子这信儿五爷早就知道了,郭推官急忙接着道:“今天一早我就寻了个由头,到四爷那儿走了一趟,想看看能不能打听到点什么,结果还真听到一句有用的话。”郭推官不易觉察的顿了下,见五皇子看着他专注过来,忙接着道:“我在外头候见的时候,就听四爷身边两个小厮低声说闲话,一个小厮抱怨昨儿折腾的一宿没睡,说今天晚上说不定还得折腾一夜。”
听到此,五皇子‘呼’的一声挺直了身子,“你听真切了?”管先生两只三角眼睁的前所未有的大,盯着郭推官急问了一句,缩在炕角的胡三也骤然精神,两只眼睛灼灼闪亮的紧盯着郭推官,郭推官急忙点头答着管先生的话:“真的清清楚楚,就为了这句话,我这才着急过来寻五爷,五爷,昨夜里没安排,今天夜里无论如何也得盯紧了,说不定……”郭推官搓了搓手没说下去,只两只眼睛里兴奋异常的看着五皇子。
五皇子紧攥起拳头又松开,看着郭推官沉声道:“你是办差办老了的,不用我多交待,若能寻到……”五皇子停顿了下:“我感你这份大恩,日后必当厚报!”郭推官连连长揖一迭连声的‘不敢’,待五皇子落了话音,这才抬头道:“不敢瞒五爷,下官人手不够。”郭推官直截了当说了自己的困难:“四爷从新郑门出陈州门进,必定心怀警惕,兜了不少圈子防着被人跟踪,若没有足够的人手,只怕跟不上。”五皇子拧着眉头没答话,管先生轻轻咳了一声道:“郭推官是个谨慎人,这事确实得动用极靠得住的人才行,郭推官也是明白这一条才到五爷这里求助。”
郭推官连连点头,带着几分感激看向管通,管通捻着那几根老鼠须,干巴巴的笑了几声道:“郭推官再多想想,五爷自然也要遣人跟着,这人手再多也不算多,郭推官虽说贫家出身,可为官多年,攒下的私人虽说不多,料也能用上一用了,五爷也说了,郭推官若能寻到我们王妃的行踪,这份大恩我们五爷日后必有厚报。”郭推官听到此已经明白过来,五爷这里有再多的人,也都得留着自己用,自己要用人得自己想办法了。
管通看着郭推官告辞出去,转回头,脸上的神情由轻松而忧虑凝重:“五爷,咱们的人手太少,能用的更少,得想想办法。”
“你手头有多少人能用?”五皇子微微探头看向缩在炕角的胡三问道,胡三急忙窜起来答道:“回五爷的话,统共有三十七个,再算上我,三十八个,这三十八个能信得过也能用。”五皇子脸上掠过层失望,加上他手里的,能用的人手少的可怜。
“五爷,这些人肯定不够,得想想法子。”管通又催了一句,五皇子垂头沉默半晌道:“不是我不想法子,这些年我过于懒散,也从没想过有一天沦入这天下第一等的争权夺利中去,这会儿到哪儿找又能信得过又能用的人?”一番话说的管通哑口无话,他也是急晕了。
“就这些人吧,咱们好好安排安排,不求他们跟上具体哪一处,只要能划个圈就行,有了这个圈,大不了多花笨功夫,一寸一寸的去查去找!”五皇子重重砸在炕几上恨恨道,管通忙点头称是,胡三垂着眼帘,眼珠没动心思却飞快的转了十七八个来回,嗯,这样最好,要论打听事,谁也比不上他胡三,若是这样,自己先找到姑娘的可能就大得多了。
临近傍晚,布置安排好所有的人手,五皇子让人送了几样下酒菜,送了一坛子酒进来,管通在红泥炉上热了一壶酒,先给五皇子斟了一杯,两人对坐慢斟慢饮,这一夜谁也睡不着了。
黎明的第一缕光透过窗帘中间那一丝只有光线才能找得着的缝隙透进来,青枝和银桦象两只猴子一左一右从炕上探身下去,一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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