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驾崩,这个消息终于从西安满清朝廷传递出来,以官方的方式发送到还归属大清的各省,当然,在对外的文书中,光绪是因突发疾病归天,遇刺这种事情,会引起朝野震动的。
李鸿章、张之洞等人赶回西安城,照样对整个事件云里雾里,不知详情,载津突然以到关外和露国人商谈为由,变相抗旨不回西安,大乱了慈禧等人的准备,而李鸿章帮载津开拓的结果是,他变得不可信任,至少关于载津利用鎏盘操控刺杀光绪的事情是不会和他交底了。
连带着,张之洞也被排除在知情人以外,在没有拿下或控制载津前,慈禧都知道明确载津弑杀皇帝的罪名毫无意义,这件事情太过诡异,除非亲身经历,要人相信并不容易,反而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味道。
这种变故,让慈禧与奕䜣等人商议之后,不得不公布光绪死讯,同时把作为幌子,准备拿获载津的借口落实,载漪长子溥僎得到更多人认可,而他的年岁虽说不太利于慈禧干政,却有利于稳定朝纲,太年幼的帝王会让人感觉希望渺茫。
何况溥僎的口碑不错,看着有成为有为之君的潜力,加上这对限制载津也是有用的。
虽说江山风雨飘摇,不过新皇即位,也是马虎不得的,西安城大兴土木,准备登基大典,溥僎颁发的第一道诏书便是改国号为正兴,意思是表明大清王朝是中华正统,虽然有些尴尬,但兴旺之路依然光明。
朝中大臣几乎都没动,唯有李鸿章升任体仁阁大学士,入主军机,其直隶总督一职,由八旗禁军大统领荣禄接任。
这个改变并未引起外人注意,毕竟直隶一地,已是半壁河山,以禁军武将接任直隶总督,也是合适的,反而还让人看到朝廷意图反击中原的决心。
唯有当事人李鸿章心里清楚,太后这是怀疑他和载津勾结,有什么阴谋,他还未往载津刺杀光绪上想,以为载津有些事情被太后知道,不过是防着他罢了。
对于直隶一事,李鸿章也身心俱疲,能不在任也轻松些,在中枢出出主意,也算为大清尽忠了,不过出于对手下人负责,他还是给叶志超、袁世凯等人写去密信,要他们提防荣禄清除异己的举动,同时给载津写信,告诉他太后对他的猜忌,并请他照顾追随自己的淮军。
张之洞虽说也觉着西安城透露出怪异,太后也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对于新皇即位,还是感到高兴,至少朝廷能正常运转了,他唯独不解的是,荣禄以直隶总督统领北方兵马,却将守京城有功的载津被撇在一边,也没有明确回西安顶替荣禄的说法,难道是载津失宠了?
大半河山已经丢了,若是内耗岂不让刘奇得利,张之洞也懒得去分析其中缘故,江南一地越来越糟,很快,两湖便会面临破虏军的巨大压力,他不能不考虑在效忠大清王朝的同时,尽可能的自保。
更让张之洞头痛的是,此番回到西安,慈禧召见,表达了要他做表率,筹集款项,征召乡勇,稳定两湖,再战中原剿灭刘奇的意思,如今两湖税赋已经高得吓人,若朝廷从两湖拿更多的钱,百姓能不能支撑得住,能支撑多久,都不可知。
在与户部尚书翁同和接触时,这位帝师表露出极大伤感和欲言又止的神情,对于户部之事有些稀里糊涂,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因为光绪驾崩造成思绪混乱,不得已,张之洞只有找户部满尚书熙敬,其结果自然也是云山雾罩,不过从熙敬十分客气的语调中,张之洞能猜到国库怕是异常空虚,就指望他们这些督抚了。
猜测在陕西巡抚兼西安将军鹿传霖那里得到证实,鹿传霖诉苦说自帝后西移西安以来,他几乎每月加税,将陕西一地能搜刮的都搜刮干净了,若不是大军在陕,他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此番新帝即位,几位军机大臣和那些亲王都要大办,以彰显大清国仍然有实力,能号令天下,这让陕甘外带山西,苦不堪言,朝廷上下很多人都清楚,南方是唯一的依靠。
仿佛又看到二十年前那一幕,那时年轻的张之洞还只是翰林院编修,洪、杨之乱让整个江南赋税都化为泡影,而捻匪在中原,陕甘又是一堆乱民,一度让朝廷极度缺钱,差点就撑不下来,这刚刚缓过些劲来,又遭此大乱,难道大清命数尽了?
得知一些情况后,张之洞苦笑,看来朝廷很多人是寄希望于南方的,不错,和二十年前相比,南方多地还在朝廷手中,可这些人就不想想,那刘奇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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