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势头不妙,曹德庆命令不管镇外破虏军,全力剿灭码头敌军,夺取船只,意图逃离许浦镇。
“曹大人,还是安安稳稳不动为好……”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曹德庆恼怒的回头,这一看,顿时傻眼。
一支黑洞洞的短枪指着他,拿枪之人神情很让人玩味,“你……,你要做什么?”
“曹大人,那码头定是被破虏军占了,大人手下不过两千余人,何必让弟兄们枉送性命,如今这天下已经不是大清国的了,不若借此机会,降了吧。”
“林敬熥!你这是谋逆造反!要诛灭九族的!”
林敬熥哈哈笑了:“曹大人倒是很有骨气,可惜大人心里想的也是逃,不过曹大人,恕我直言,还能逃到哪去?南京?还是上海?除非大人能认洋人做个爹,让洋人开恩,带着大人逃到那英吉利什么的,恐才安稳。”
曹德庆气得七窍生烟:“来人,将此逆贼拿下!”
出乎他意料,边上人没动,曹德庆指着一屋子人,“你们…..”
“曹大人,弟兄们可不傻,他们心中早就盼着破虏军打过来,从此天下太平,也好回家过日子,是不是,兄弟们?”
屋里沉寂。
“是不是,回答我!”林敬熥大喝道。
“是,林大人……”
林敬熥露出一丝笑容,“曹大人,可看见了?”
曹德庆沮丧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想怎样?”
“下令投降,此刻还是时机,别等破虏军占了全镇。”
犹豫片刻,曹德庆叹口气,“依你,投降……”他是明白的,就算这个命令不下,手下人也会陆续投降的。
不到半个时辰,许浦镇成了破虏军的战利品,清军投降,也让镇上千余百姓心中安稳,见码头而来的破虏军军纪严明,不少胆大的人也出门观望,不多时,许浦镇居然和往常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投降的决定,让曹德庆得到应有待遇,冯喜没捆他,也未将他所有东西据为己有,得知是林敬熥逼迫曹德庆投降后,冯喜便让他自由走动,统计收拢这里的清兵和船只,算是临时指挥官。
唐兰没想到许浦镇这么快就拿下,进入镇子,她有些纠结,是据此防守,伺机往东,还是往南打常熟昭文镇?
“将军,此地投降的守备林敬熥求见……”屁股还未做热,冯喜便来禀报。
“这降卒的事情,你办便是……”唐兰有些焦躁,语气很是不满。
冯喜挠挠头,犹豫下说道:“这林敬熥单枪匹马逼迫总兵曹德庆投降,我与他聊了会,他是那福建船政学堂出身,有些胆识,想必求见将军,是有什么事要说。”
唐兰哼了声,“罢了,你让他进来吧。”
片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随着冯喜进来,见屋中一位不过也是二十出头,身着破虏军军服的女子,急忙上前抱拳行礼:“在下林敬熥,参见将军!”
“你找我何事?”唐兰也不客气,冷冷道。
“听闻那长龙哨长说及将军是位年轻气盛女子,在下有些不敢相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怎么,你不服气?”唐兰瞅着他。
“服气!谁人不知破虏军里有闻名天下的女将,只是以往在下以为是徒有虚名,但将军此次渡江而来,出其不意便围了许浦镇,尤以这藏兵于水师,大摇大摆来让人佩服,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好话都爱听,唐兰不由得露出笑容:“你也不赖,冯指挥使说你一人便拿住曹德庆,不过我有些好奇,你怎么这么快就想投降了?”
“在下乃是福建船政学堂出身,将军难道不知道,北洋海军那些管带,都是在下的师兄么?”
唐兰愣了下:“我还真不知,如此说来,你早有此意?”
“是,每每想起那些师兄,在下便心潮澎湃,只是苦于到此地不久,加之长江水师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兵轮,奈何……”
唐兰点点头:“我懂了,此番你也立了一功,回头我让人送你去山东见你的师兄去。”
林敬熥急忙摇了摇手:“在下求见将军,不是为了此事。”
“哦?还有何事?”
“听闻将军乘坐一小船,夜里横渡长江,还出声喝退水师,可有此事?”林敬熥问道。
“不错。”
“在下想知道,将军怎就能断定,水师不敢阻拦?”
“我不能断定,不过我唐兰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林敬熥眼睛亮了:“将军胆气,在下佩服!不知将军可敢闯一闯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