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秋根哆嗦了下,这靠山,天大了,他颤声道:“不知草民将上海的机器厂搬来山东能行否?”
“先生做机器?”何涴婧来了兴趣。
“是,草民办了个永昌机器厂,专修大小船,草民想着慢慢能造船。”
“那正好了。”何涴婧笑道:“咱们正开建日照港,先生若是愿意,可到此地,以后造船修船皆行。”
董秋根犹豫了下,诺诺道:“皇后娘娘,不知青岛可行否?”
看来还有担心,何涴婧笑笑:“青岛也行,不过那里是德国人管辖,有些事情还得按他们的规矩来办。”
又是看洋人脸色,董秋根盯着地面,想了会,咬咬牙道:“那就日照!草民不信德人,信娘娘。”
闻言,叶澄衷插嘴道:“那草民也去日照!秋根兄,你般厂运货之事,交予我如何?”
“行!就交给你。”
二人对话,不用多问,何涴婧知道这是个开轮船公司的。
“父亲,那日照港还不知何时建好,就凭皇后娘娘这些话,就急匆匆定下,岂不儿戏?” 席立功见其余人都一下子对日照兴趣大增,要建纱厂的,要建洋火厂的,都跃跃欲试,他忍不住和边上的席正甫嘀咕了句。
扭头瞪了儿子一眼,席正甫道:“这两天你只知道看稀奇,却不想着多打听,你可知济泰铁路已到徐州?你可知从兖州分出东西两线,西往开封而去,东面去的就是这日照!如此不用心,何时能成大器?”
说不出的羞愧,席立功低声道:“儿子知错了。”
“再者,皇帝陛下虽然未召见,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来了,你这些叔伯,那都是精明之人,自然能看出此地很看重工商业,有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撑腰,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记住,做事得看大势,顺势而为才是正途。”
席立功点点头:“懂了,这便是父亲为何要来山东,也是那些叔伯一下子就不考虑青岛的缘故吧。”
“不错,其实只看泰安一地,便能知晓,你仔细比比此地和上海,再想想,你想待在哪。”
席立功陷入沉思之中。
大堂之中很快结束了对话,一众人脸上都是满意的神情,何涴婧见事情基本说清楚,看着席正甫道:“席先生,你我商议银行之事如何?”
席正甫欠身抱拳:“谨听娘娘吩咐。”
黄遵宪随即欠身道:“皇后娘娘,要不草民等先告退……”
何涴婧摆摆手:“不必,此番与席先生商谈银行之事,我也想听听诸位的看法,一同商议吧。”
她这么说,一众人静静坐定,看着席正甫。
“草民所上条陈,不知娘娘有何看法?”
“咱们先说第一条,先生提及齐鲁银行再发金币,是何用意?”
“娘娘,草民所想有二,这一,陛下以银元代替银锭,这大宗交易便有些不便,虽说可仿照洋人,采用支票,不过据草民这些年的经验,很多人不大信得过支票,那些乡野村镇,用起来也十分不便,若能发金币,便可解此之难。”
闻言,谭嗣同点点头:“不错,自废除银票之后,确有商户说买卖麻烦。”
“这二,西洋多国也是用金币的,如此便能与他们货币往来,还可限制白银流入,压低银价。”
谭嗣同有些蹙眉,第一点他认可,也是他和刘奇商讨是想到的,但这第二点,和刘奇所言限制洋人货币流入有冲突,这和早先汇丰银行想以发行纸币有些相似之处。
“这和让洋人银行发行的纸币流入岂不一样?”
席正甫笑笑:“丞相大人,这不一样,纸币不过是有面额,全凭银行担保,正如上次陛下说的,洋人乱印一气,咱们就麻烦了,金币那是真金白银的,洋人的金币流入,他们自己国内的就少了,还得想法子以贸易弄回去。”
好像是这么个理,谭嗣同看着何涴婧。
何涴婧浅浅一笑,她迅速分析了这其中的好处和问题,结合她与刘奇讨论的,已有自己的看法,“席先生,那西洋国家用金币,是金本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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