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同的前半生,和历史是差不多的,风流不羁,叱咤法国,同样因借债,被薛福成折腾,回国后拿办到天津。
而不同之处就在这之后,虽然李鸿章仍旧庇护了他,可债务问题弄得他焦头烂额,法国公使李梅又是照会,又是信函,要大清朝廷为他还债,而李鸿章因刘奇造反,北洋水师投降等事,权利大不如前,庇护陈季同也有些力不从心,这种情况下,感觉被抛弃的陈季同生出了跑的念头。
往哪跑?自然是山东,在天津,陈季同能够听到不少山东的消息,刘奇兴办洋务比朝廷雷厉风行多了,陈季同觉得,自己到山东,就算不替刘奇做事,去做做教习什么的,也是行的,加上他妻子是法国人,在山东那样的地方,或许还自在些。
早在一年前,陈季同就趁着破虏军渡海攻占辽东,天津混乱之际,带着妻子赖妈懿悄悄搭乘荷兰商船,从烟台到了山东,他最终落脚在济南,后因齐鲁学府招收洋教习,有赖妈懿做挡箭牌,他很容易的让齐鲁学府的辜鸿铭相信他和赖妈懿从欧洲来,他本人是南洋华侨。
凭借通晓法文、英文、德文和拉丁文的本事,陈季同和妻子赖妈懿都得到教书的身份,并兼任书籍翻译,生活也算有滋有味。
年初大战,让他一度有找机回欧洲的打算,福建老家肯定是不能去的,他此刻也算逃犯了。
只是德国人封锁青岛,英国人占了烟台,没路!心里忐忑月余,却见破虏军不但扛住了,还有赢的意思。
听闻法军被击败,俘虏数千,想到李梅逼得他差点上吊,陈季同幸灾乐祸之余,想着让刘奇狠狠教训法国人。
他自然知道他不能要求刘奇做什么,但他可以给刘奇信息,在法国这么多年,他知道法国是什么样的,能否支撑起这场远东的战争,说白了,他知道刘奇此刻狠敲法国人,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原因很简单,法国在欧洲面临德国的压力,法国海军也一般般,这场仗,法国人没法打。
能够在欧洲游刃有余,陈季同当然不简单,口才也非常出众,他的一番话,得到唐才常的赞赏,随即将他推荐到谭嗣同那里。
谭嗣同本就对刘奇要他和哈根讨价还价有些头痛,西洋之事,他了解并不多,分寸拿捏并不容易,而且他也不清楚德国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和陈季同说了片刻,他就察觉,这个齐鲁学府的先生并不简单,若不是在泰西待过,根本说不出这些话来。
法国的问题,谭嗣同不用太多考虑,刘奇已经说的很明确,别说法国,就是英法一起来,怎么打都是他们输。
他将话题转到德国身上,要陈季同说说德国如何看待这场战争。
巧了,陈季同对德国也非常熟悉,他甚至和德意志前任皇帝弗雷德里希三世一同骑马散步,探讨政治、文化等等。“王大人,那德意志是这些年新崛起的泰西大国,德人没赶上好时候,等他们有力量和英法争夺世界时,这世界好地方已经不多了,而在泰西洋人眼里,当今最好的地方,就在这里…..”陈季同指了指脚下。
谭嗣同点点头:“陈先生,请接着说。”
“可这里和世界其他地方又不同些,大人可知?”
谭嗣同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有何不同。
“此地历史悠久,千年文化,而且,它大,大到没一国敢来吞并它,再者,咱中华之人也不是孬种,就如同大王,照样不是把洋人打得满地找牙?因此,德人也好,法人也罢,他们能打的主意,就是看看能占多少便宜,谁占得多,就说德人吧,在下猜想,他们既想大王得天下,那样就能把英法等国挤出去,又怕大王得天下。”
谭嗣同笑了:“他们怕大王得了天下,把他们也挤出去。”
“不错,正是如此,不过就当下局势看,德人旁观归旁观,却也倾向大王,王大人,不知我说的可对?”
“确实,我也不瞒你,德人明面上中立,私下还是帮了不少。”
陈季同拍拍手:“这就对了,王大人,德人帮我们,是最好的选择,大王赢,他们得利,哪怕有一天大王真把他们挤出去,那也不会是全部,弄好了,或许还能留一大半,而大王输了,他们毫无影响,那朝廷…..满清可不敢和德人叫板的。”
“不错!”这一点,谭嗣同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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