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冬,刘奇不由得感叹岁月催人老,这一季他病了,七八天下不来床,急坏了军政一群人,中医、西医都走马灯似的进出兰婧王府,泰安周边各庙宇人头攒动,来替兰婧王求菩萨保佑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不过是普通秋冬季节变换,引起的重感冒,兼有病毒感染,只是缺少药物,兰婧王也只能和普通人一样,慢慢调理,慢慢熬。
刘奇害怕是流感,传给何涴婧,进而传给女儿,他坚持在书房设了床,躲在这里等那病一丝丝抽去。
他这一病,还催生了口罩的应用,刘奇强迫所有来看他之人,谈事之人,必须戴口罩,谭嗣同对此无可奈何,他来见刘奇次数最多,待的时间也长,戴这玩意说话,不舒服,也听不清。
此时的他是累并快乐着,妻子李闰证实有喜,何涴婧知他夫妻不易,冬季寒冷,不让李闰管事太多,谭嗣同也就不得不接手更多事情,刘奇一生病,真是忙得他晕头转向。
“我一直不明白,这王府长史到底为何设置。”和刘奇说了些当日之事,刘奇要和他随便聊聊,谭嗣同戴着口罩,嗡声问道。
刘奇呵呵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明白,早年因那丘见山一时没法安置,我想留他在身边,若有事,也好有个商量的人,他那个人,名利心重,我就想到以前曾有长史这个名头,便胡乱弄了个。”
“还有这个故事,那他好好的,为何你让他去济南?”
“复生啊,都说了他名利心重,你也不想想,那几年,我和弟兄们刚造反,不过泰安一地,能有多少事?别说出谋划策了,就算小事,都没长史什么事,等我打下济南府,才和他一说,他便表露出想去的意思,现在让他后悔的,恐怕还是你来之后,这长史之位才不一样了。”
“大王对属下可真是抬爱。”说着,谭嗣同一把扯下口罩,“这劳什子真是不舒服!”
“你拿下做什么?”刘奇急了,别传给李闰就麻烦了。
“若要说话,我可不带这个!”谭嗣同也不管,刘奇无奈,说道:“罢了,你坐远点,对……,门口边上。”
“属下以为,长史应为大王幕僚,不应干涉政事,而这长史也该多有几位,以辅佐大王。”
“我倒是想有些人出谋划策,可这那里有人?再说了,我才觉得这长史设置的好处,你可别想推脱啊。”
“我不推脱,不过大王,如今有些传言,说我独断专权,蛊惑大王,这……”
“独断专权?好啊,复生,若有一天,咱们得了天下,我若是皇帝,你便做宰相,若天下人要共和,我推你做总统,我就歇歇……”
话音未落,谭嗣同早已从椅子上跌落跪着:“大王,嗣同绝无此心,若大王得天下,属下也心愿达成,愿归隐山林……”
“你起来……”
“属下之心,日月可鉴!”
刘奇挣扎着想下地,可身子无力,他指着谭嗣同:“我信你,你起来。”
谭嗣同起身,并未坐下,刘奇隐隐看到他额头有些汗。刘奇叹口气:“复生,你我相识也不短了,我以为你懂我,今日没想到吓着你,见谅。”
谭嗣同心中一震,半响道:“大王何出此言?”
“我就算想当皇帝,却也不想做那高高在上的君王,若一个人有权有势,却无一个真正的朋友,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成为兰婧王时,就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人人都害怕的人,也希望自己的兄弟不要和我疏远,可老实说,除了小夏、小香他们,很多人和我都有了一道看不见的沟,真不知还有几人看见我时,想到的是兄弟,而不是兰婧王。”
谭嗣同瞬间明白了,为何刘奇始终和小夏她们有着特殊的情感,在她们心中,刘奇始终是大哥,而不是兰婧王,是她们的存在,才让刘奇不感到孤独,而眼前这个大王,一直刻意弱化他高高在上的威严,谭嗣同虽然不知道历朝历代帝王如何想,可他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家人,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必定是孤独的。
刚才的话语,并不是试探他,而是一时的有感而发,他确实反应过头了,缓缓坐回椅子上,谭嗣同道:“大王所言,让嗣同深感惭愧。”
刘奇微微摇了摇手,不再说话。
见此景,谭嗣同内心不好受,他并未离开,就这么坐着,屋里沉寂。
“前日彭副帅来看大王,可是又让大王烦心了。”
当谭嗣同突然说话,刘奇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见他似笑非笑,也笑了:“谁说不是呢?你说我这义父,趁着我没力气和他吵,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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