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芳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想必你就是这河南巡抚,吴大澄吧?”
吴大澄缓缓起身,“正是本官,殷将军请坐。”
殷芳随意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重新坐回去的吴大澄:“巡抚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
“殷将军,不知方才为何将军手下不入老夫府中?是殷将军有令么?”吴大澄没有回应,反问道。
“那倒不是,我并不知道你以死阻拦我朱雀将士进来。”
吴大澄心中暗叹,命数!他在开城投降的最后一刻,还是决定坐镇巡抚衙门,让人把住大门,若破虏军强行进入,他便自刎,这算是一个台阶一个赌注,说实在的,他其实并不相信这样能阻止破虏军士兵。
然而结果出乎意料,人家还真没进来,等手下来报,说一员女将入府,吴大澄知道定是朱雀主将殷芳。
“殷将军,既然城已破,还望将军体惜军中百姓将士,他们与将军为敌,皆是老夫胁迫的,若要追究,就拿老夫人头去吧。”
聊聊数语,道出其中缘由,殷芳不由得好笑,投降都投降得这么有骨气,硬说城破!
“各为其主,你守城,我攻城,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已经投降,我断不会追究……”
“是城破!”吴大澄立刻纠正道。
殷芳噗嗤笑出声来:“好,是城破!”
她的笑声让吴大澄有些尴尬,找了个话题问道:“我那侄儿刘鹗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看来刘鹗的信还真起作用了,殷芳也算弄清楚吴大澄为何这么做,她回应道:“刘先生并未在此地,书信乃是派人送来的,他今冬都在替我家大王治理河道,若吴大人留在此地,过些时日或许能见到他。”
“他来开封做官么?”吴大澄问道。
殷芳摇摇头,“刘先生不愿为官,承我家大王所请,专办河道之事,刘先生知我出兵河南,来信说若取开封府,定要知会他,他好来此看看河道,以防今夏黄河泛滥。”
“专办河道不是官?”吴大澄任过河道总督,对此事是有兴趣的。
“在我家大王治下不是。”
“哪如何办事?”
“我家大王治下河道之事分大办和小办,小办属各府县之事,每年安排河工修缮河道,大办由王府总责,王府定下大办逐项事宜,河道所在各府县逐项办理。”
“难不成兰婧王亲自督办?”吴大澄疑惑了。
“我所知并不多,只知道大办之时,要有不少懂得水利之人,沿河查探,将要办之事,所需河工,耗费银钱等一一列出,汇集成册,再到王府与大王商议,定下之后,再分给各府县,依照办理,有专人巡查各府县办理情况,如今刘先生便是查探、巡查专办之人。”
“若下面办事不力,或偷工减料,贪墨银钱该如何办?”
殷芳笑了起来,吴大澄有意思啊,“这个不清楚,不过大王治下,谁敢这么做?想必刘先生专办此事,定有法子,再说咱们还有御史台,也是会巡查此事的,府县不敢乱来,吴大人若对此事有兴趣,不妨去山东瞧一瞧。”
“这个…….”吴大澄也发现不对了,他还穿着大清官服呢!就这么和反贼相谈甚欢,岂不怪异?
“老夫已是阶下之囚,要杀要剐,殷将军请便!”
殷芳大笑,起身道:“吴大人嘴可真硬啊,罢了,此地就让吴大人占着吧,若要什么,派人来告知我,我就不陪吴大人胡说八道了,告辞…….”
说罢,殷芳飘然而去,留下尴尬万分的吴大澄。
开封一破,破虏军南下再无障碍,殷芳让人飞报段一山,要他派兵接替朱雀驻守开封,随后,派重炮卫前往洛阳,协助曹方攻克此地,大军休整三日后,其前锋南下归德府,准备拔除这最后的钉子。
而此时,最后才动的陈道大军也迅猛南下,开始刘奇帝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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