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不去也罢,如今山东一派欣欣向荣,气象万千,这上海虽好,终究是洋人弄的虚幻,我听祝三兄说起山东,神情激扬,很是按耐不住,心中甚是神往,此番铁云兄愿意举荐,我是想好了,离开此地,去山东!”
他所说的祝三兄,便是从山东回来的徐华封。
“是否离开上海,我虽没想好,不过这山东定是要走一趟的。”詹天佑也表达了意思。
一众人随后都表达了想法,不管是否留在山东,去是肯定的,林纾见刘鹗神情舒展,笑道:“铁云兄也多年未回山东瞧瞧了吧?不如这次一同前往,如何?”
本无此意,但林纾一句话勾起了刘鹗心情,是啊,三年了,山东变得什么样,只是听闻,或许该去瞧瞧了。
这注定是一张单程票,也注定一些有名的人会更加出名,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无名之人,崭露头角。
在青岛上岸,一众人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山东速度,德国人设计的一、二号码头已经建成,十余艘悬挂德国旗子的货轮排队在此卸货、装货,码头上的货物堆积如山,无数劳工在这里挥洒汗水。
出港口,几条大路从这里向外延伸,一些房屋建设,也初见雏形,急于站稳脚跟的德国人不惜血本,雇佣了大量中国人建设青岛,一座现代化的城市正拔地而起。
按照刘奇和德国人的协定,新命名的青岛是中德混合管理的,德国人的租借区完全由德人管,这区域外的,属于青岛县衙管辖,在青岛港上岸,必须要穿过德国租界,才能进入青岛县管辖之地,这两边交界的交通要道上,便是已经建成的青岛火车站,管辖权在刘奇手里,不过他雇佣德国人经营管理。
也只有如此,才能平衡双方的利益,可谓各退了一步,当然,所有投资也就变成刘奇的了,他出钱,自然不会吧青岛火车站建成西洋式样,而是传统的中国式建筑,并以此向世人宣告,这里开始,是中国人的地盘。
铁路还未开建,此时的青岛火车站主要功能是铁路建设指挥部,并兼做青岛港上岸,进入山东破虏军地界的外来人核心登记处。
“刘鹗?”登记官员抬头看了眼,问道:“请问这位先生,可是刘铁云刘先生?”
“正是在下。”刘鹗应道。
那官员急忙起身:“铁云先生,大王已有文书吩咐,若铁云先生来,要照顾好,送铁云先生去泰安…….”说着,他吩咐边上的人:“你将铁云先生送去县衙。”
林纾见状,笑道:“铁云啊,兰婧王对你可真不错,还特意发了文书。”
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刘鹗冲着那官员道:“我等人多,还是自己找大车去泰安。”
那官员笑了:“铁云先生客气,大王吩咐的事情,我等可不敢怠慢,人多无妨,先生只管随我的人去县衙便是。”
刘鹗点点头:“如此,劳烦了……”
青岛是租借后新设县,也是刘奇治下最小的县,县衙设在火车站西去三里,一行人抵达此地,先是诧异了一番,此处并无他们印象中的县府衙门大院,两三间民房式样的地方,用土墙围成一个院子,院墙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青岛县衙。
带他们来的人直接请几人入内,说了声去通报陈大人,便进了正中的简陋民房内。
不一会,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出来,一边抱拳,一边大声说道:“铁云先生,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看情形,应该是此处县令,带他们来的人嘴里的陈大人,刘鹗急忙应了几步:“见过陈大人。”
“在下陈澍,草字禹高。”他自称在下,而不是本官什么的,显得很是尊重,看来他是知道刘奇很在意刘鹗的。
几句寒暄后,刘鹗向他介绍了一同来的人,陈澍皆一一抱拳行礼,随后有些歉意道:“铁云先生,诸位先生,这县衙简陋,恐招待不周,还请诸位先生移步,去客栈歇息。”
“无妨无妨,倒是我等给陈大人添麻烦了。”詹天佑说道。
“眷诚先生,不麻烦,这是在下该做的事。”陈澍记性很好,这么多人,刘鹗介绍一次,他都记住了。
见他很谦逊,刘鹗忍不住问道:“陈大人,为何县衙如此简陋?”
“铁云先生,屋内坐下叙话如何?”见他未对即刻去客栈回应,陈澍知道几人不会轻易离开,不如到屋里,多少还有椅子可坐。
进入屋中,几个桌案,十几把椅子,一个不大的方桌做了茶桌,陈澍手下慌忙收拾,折腾一番,算是端上了茶,陈澍又为茶叶不好,连番道歉。
刘鹗不在意,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陈澍坐下后笑道:“铁云先生,这青岛以前不过小镇,民不过百来十户,自大王将此地借给德人之后,才有如此景象,我等在大王手下做事,得先办好此地各件大事,县衙么,不过是处理事务之地,到没那么紧要。”
刘鹗点点头:“难怪兰婧王看重陈大人,来此处掌管一县。”
陈澍再次笑了:“铁云先生倒是高看在下了,在下不过是在同文馆中,学了那德人的话,虽说不精,勉强能用,大王是不得已,让在下来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