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各地县衙配合,一些地方是直接收购,一些地方是委托茶商收购,钱货两清,绝不拖欠。
而收购价格也非常明晰,种茶制茶的价格多少,茶商利多少,明明白白,就茶农来说,那是远超其他产区的价格,据茶商说,兰婧王命令规定,茶农必须有利!
那天成栈岂不亏了,不,席、严二人了解到的是,其当家人王子超是替兰婧王办事,兰婧王和德国人商谈好交易价格,确保天成栈有一成利,换句话说,兰婧王压缩了洋人压榨中国茶的利润,当然,眼下只有德国人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们拿到了胶澳,还有众多权利。
这虽说也是不对等的贸易,但比大清国的要好太多,只要贸易活跃,兰婧王便有源源不断的税银,更重要的是,百姓过上了好日子。据茶商说,兰婧王治下直接收购太多,他们打算趁着清兵控制不住淮河,到南方贩卖茶叶、丝绸、瓷器来此。
这是摆脱洋人控制的征兆,席、严二人终于明白,外界有眼光的人称刘奇是千百年来的雄主,其有根据的,只是限于身份,也处于对反贼前途不是那么太看好,二人并没有投靠之意,但态度已经变了,商议一番后,二人再次求见兰婧王。
这一次,席正甫没有说汇丰任何事情,而是提出了他的想法和建议。
他建议刘奇组建一个官办的银行,这个银行可以承接储蓄和贷款,不过更重要的功能是发行货币,不管是银元还是纸币,都由这个官办银行负责。
至于民间钱庄,席正甫建议均应采取股份制合作,资本不能少了,而且不允许钱庄发行银票什么的,其主要功能,就是收储和放贷,办理买卖间的交易往来。
关于对外汇兑一事,他建议刘奇抓住德国,不管其他洋人如何,只要德国能够和刘奇确定兑换齐鲁银元和德国马克,其余的,便可通过德国与其他国家进行汇兑业务,说白了,就是德国承认齐鲁银元的合法性,严兰卿强调的是,一定要禁止其余货币在山东的使用和流通,堵住这个口子,洋人便无法入手。
他们的态度和建议让刘奇感到欣喜,一些法子他也清楚,他看中的还是二人的态度,由此能够断定,自己的路并没有错,希望中华强盛的人比比皆是!
谭嗣同提出派人前往上海学习,二人同意,说有合适的,将会推荐来给兰婧王。
金融问题一直是困扰谭嗣同的难点,下来之后,他与席、严二人商议了好几天,拿出了一个齐鲁银行的筹建方案,当然,这个方案最终有些许改动,一个是名称,讨论时李德文等人都认为,是时候有一些突破了,这个完全官办的银行,要有一直用下去的基础,应改为中华银行。
既然全官办,筹建难度并不大,等于把原来的机器局造币这件事的决定权,单独剥离出来,而各地银子和银元兑换点,改头换面,变为分支机构,然后成立一个总部,统一管理,剩下的,还得靠兰婧王和德国人谈。
兰婧王治下开始缓慢而有序的变革,六月,刘奇启程前往济南,他要前往办理三件大事,这第一件,便是要进行半年的授课。
韦文康等人是无法参加了,一番选择和举荐之后,不少新面孔出现在课堂上,刘奇清楚,这样下去,那总有一天,他会和后世的某位相似,天下弟子一大堆,好坏说不清,形成山头是必然的,为此,他很明确的告诉手下,授课归授课,不收弟子。
失望是肯定有的,不过能听兰婧王一堂课,也算荣耀,而这一次,云集济南的,多为留美幼*童,还有一些后世知名人物,另有女子十余人。
也正是到了济南,刘奇才知道,他这里已经聚集了留美幼*童不下三十人,精英荟萃,不过,从课堂上便可看出,没辫子的那是打算留下的,有辫子的,还在犹豫。
按道理,不想留下的,没资格参加,还是刘奇放了口子,他需要靠影响力,一步步聚拢人才,尤其这里面有些人,出乎他的意料。
最典型的,是偷偷前来此地的江南制造局的人,而举荐他们的,居然是有些日子没消息的刘鹗,当然,刘鹗并非举荐他们来听课,而是担保他们来山东看看。
听闻兰婧王有授课,这几人便把刘鹗的担保当成敲门砖,想听听闻名天下的兰婧王能讲出些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