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回到泰安后,看见谭嗣同夫妇,很是惊讶,得知他几人决定留下,当真兴奋了好一阵,虽说也有孙万林、章高元等人投靠,不过谭嗣同还是有所不同的,他的名气在别人眼里一般,但在刘奇眼中,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以一腔热血,唤醒国民,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而且谭嗣同代表的阶级也是不一样的,他是标准的衙内,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不支持他父亲那一边的满清权贵,已经标志着一个新朝代的到来。
刘奇相信,他的很多想法,能够和谭嗣同形成共鸣,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和何涴婧商议之后,刘奇把严怀琪调往登州府出任知府,府衙暂设在文登,请谭嗣同出任王府长史,而李闰,他也没放过,既然李德文都觉得李闰能干,那泰安府教授也就顺理成章成为李闰的差事。
王五看家护院的想法也被刘奇否决,堂堂大刀王五,只做保镖,岂不浪费?刘奇聘他为亲兵卫武总教习,武艺这玩意,虽说抗不过火枪,可有些时候,那是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刘奇并不是让王五把亲兵卫的人教成武林高手,而是传授实用技能,并且将一些技能固定化,而且还要有适合女兵的技能,除此之外,刘奇还让王五结合各家之长,琢磨火枪的拼刺技能,准备在全军传授。
与武术有关的事情,王五很感兴趣,何况兰婧王想法天马行空,要求之外,还有一些具体的建议,弄得他都以为刘奇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想和他较量较量。
和王五有同样感觉的,自然还有谭嗣同,长史就是首席幕僚,得围绕刘奇的想法出谋划策,具体操办,以前只是浅谈即止,现在谭嗣同整天都和刘奇商议,他也算是见识了传说中兰婧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本事,很多东西,别说想,连听都没听过。
比如胶澳,刘奇非常明确的告诉谭嗣同,只要自己强大,胶澳就不是事,德人好说话,就出钱买回来,不好说话,直接派兵占了。
谭嗣同听了有些气,这不是无赖么?
“复生兄,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那里有什么朋友和信誉!你看那些洋人,不也是如此?”
“背信弃义,何以立国?!”谭嗣同瞪着刘奇。
“国之不存,何来信义?咱中华礼仪之邦,那说的是自己,洋人可不管你这些,英人打进来时,说这些了吗?就说德人占胶澳,确实给了不少,可他们不是好心来帮我刘奇的,复生兄,若是我败了,德人一转身就会和满清朝廷勾结,照样拿着胶澳,你信不信?”
谭嗣同气结,半响道:“为君者,若无信义,何以让天下人跟随他?”
刘奇大笑:“说道点子上了!对中华大地上的千万百姓,那是断断不能言而无信的!复生兄,这是两码事,如有一天,我翻脸收回胶澳,天下人绝不会说我言而无信,反倒会大呼兰婧王做得好,兰婧王英明,你信不信?”
谭嗣同再一次气结,“大王可真是好口才,属下甘拜下风。”
刘奇笑着摇头:“复生兄,有些事情,不是对错那么容易划分的,就说这人吧,有循规蹈矩,也有不讲理的,泰西诸国,那也是人来管的,领头的你可不能指望他是循规蹈矩之人,如今是乱世,不止咱们中华,整个世界都是乱世,讲求的是谁拳头硬,谁说话,我等此时不能太在意信义,也得做做强盗,趁着这个机会,开中华万世之基业,等咱们谁都不怕那一天,咱们再好好讲讲信义如何?”
听完此话,谭嗣同心里波浪翻腾,刘奇已经非常露骨的表露出他要称霸天下,而这个天下还不止中华一地,或许自己确实迂腐了,看历朝历代,开国哪有讲道理的,都是转着方的置人于死地!
“也罢,就依大王,不过这对治下百姓,万不可失信。”
“这是自然!”刘奇收起笑容,“万世基业,不在外,在于内,复生兄,你通读古今,咱们以史为鉴,再借鉴西洋之法,得尽做出些章程来,以前连番征战,诸事皆让位于战事,或有不妥的,百姓也就忍了,从今往后,这山东战事会越来越少,各府县安定,那就不能乱来了。”
“大王所言甚是,那急迫的是什么?”
“法度,在我治下,凡事不可随心所欲,皆要有章可循,以前见山做长史时,已有一些章程,但还不够,得逐一完善。”
有了核心,谭嗣同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王府长史王同的名声鹊起,成为刘奇最倚重的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