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士兵可不知道城上发生了什么,他们唯一感到不解的,是渡过护城河这么慢的行动,居然没遇到城上像样的反击,打下来的有限弹丸和射下来的箭矢,毫无准头,完全是瞎打。
淌水渡过不深的护城河,多数士兵半蹲着,朝城墙上射击,他们身后,是又一队士兵在赶上来,手里抬着云梯,而他们前面,则有百来十人急速奔向城墙根,腰间,是一排黑乎乎的东西。
段一山从千里眼中一直看着这一切,见士兵低进城墙根,心里道,快扔!
上百个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他千里眼中,直直飞上城墙,紧接着…….一团团火光连绵不绝。
守城清兵根本没料到破虏军还有这玩意,这一通好炸,直接让所有人魂飞魄散,那里还有什么胆气守城,活着的,撒丫子狂奔逃命,心慌的,甚至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来,摔个半死。
“大人,这城守不住了……”
“守不住了…….”孙符乾双眼无神的下意识重复了句,突然间从地上跳了起来,眼睛发直,“不降!绝不降!”
“大人疯了……”不知谁喊了句,城楼上清兵一哄而散,全然不管在那大喊大叫的孙符乾。
段一山断然没想到这胶州不是骨头,而是比柿子还软的豆花,他见城上一直没有像样的反击,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阴谋诡计,直到云梯顺利架在城墙上,士兵一个个攀爬而上,接着在城楼上竖起破虏军大旗,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就完了?
何止是完了,不多时千总姜武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回来向他禀报,城上早无守军,他手下弟兄白耗了两三轮枪弹,更别提丢上去的几百颗手雷。
“将军,还真奇了怪了,这么多弹丸和手雷,居然没伤到那狗官!”
“谁?孙符乾吗?”段一山诧异问道。
“是啊,他在城楼那里手舞足蹈,喊着绝不降,弟兄们上去将他拿住,细细一看,这狗官居然没伤到一处!”姜武来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或许他命不该绝吧?”段一山笑道。
从姜武来上去喊阵,到城破,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包括段一山自己在内,一众将领都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这就像比武一样,一方卯足了劲,准备大战一场,却没想到只一拳,另一方便倒地不起,想象中的高手对决成了笑话。
匆匆入城的段一山很想见见孙符乾,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底气,让孙符乾做出如此举动。
进得城门,段一山便看到被五花大绑捆着,站在空地上的孙符乾,他跳下马,缓步走到孙符乾面前,前后左右,细细打量着他。
孙符乾鼻子哼了声,半扬着头,一副不屑的神情。
“孙知州孙大人,还是不降么?”
“不降!绝不降!”
段一山乐了,瞅着他半响道:“你没疯吧?”
“你这贼人才疯了!”孙符乾飞脚想踢段一山,只是手被绑着,反而控制不住平衡,自个狠狠摔在地上。
见他居然敢踢自家主将,两边士兵勃然大怒,上去就要狠扁他一顿,段一山急忙出言制止,走到他面前,将他提着站起来,“孙大人好胆气,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不降,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这话说到孙符乾的痛处,他脸顿时成了猪肝色,恶狠狠的扫了眼周边投降的兵勇,“都是一群废物!”
闻言,段一山哈哈大笑:“他们若是废物,你便是废物中的废物,我家兰婧王说过,只有愚蠢的统帅,没有不可用的兵!”
一句话说得孙符乾还不好回击,哼了声不再理会,段一山也懒得再说,见面,对话,他已经大致明白事情原委,将孙符乾推到一边,“沽名钓誉之辈,好生看管,明日送往泰安。”
攻城之战虽然简短,但因孙符乾的抵抗和破虏军的发狠攻击,胶州城内可谓一片惶恐,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窝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有些胆大的,手里握着能用的刀、斧,打算最后时刻来个同归于尽,有些女子,也是准备好绳索、剪刀什么的,要在最后关头自尽,以全名节。
也是攻城的结果太意外,本来火冒三丈的一些将士此刻那里还有火气,到将这次攻城当做百年难遇的笑话来看,心情很是舒畅,自然这军纪之事也就牢记于心,肃清城内清兵、团练武装之后,各团、营都命手下节制好士兵,逐级上报,到下午,除了计划留守胶州的吕兴昌这一团兵马,其余各部,押解俘虏皆退出了胶州。
没有预想的破门而入,饿了半天的胶州百姓扛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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