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成军,得花时间,神风在肥城,也顺带控制了兰婧寨的新兵和以前的流民。
至于神火,因刘奇依然要返回泰安,其大本营,还在泰安,和神风一样,神火也需要花大量时间训练。
光靠士兵是无法疏通河道、修补大堤,建立黄河防线,刘奇也不纠结,出告示要求每家每户出丁,做两月河工再说。
越过千里,京城皇城,见习亲政的光绪帝焦头烂额,原因无他,钱,大清朝廷相当缺钱。
黄河决堤一事,如何处置,已有定论,翁同龢的意见占了上风,必须修复河堤,让黄河回归故道,以免春汛给两淮造成巨大压力,在没有刘奇的历史中,黄河大堤此刻已经基本修复,虽说来年依然还是决堤,不过后果已经不太严重。
只是现在已经天壤之别,户部尚书李鸿藻本提出的筹措银钱六条,包括裁撤各省防营长夫、暂停各省购买外洋军械船只及炮台工程等项、京员兵丁米折银两、酌调附近豫省防军协同工作、令各省盐商捐输请奖、令当商汇号别承交银两几条之中,已多数无法落实。
就连大项暂停各省购买外洋军械船只及炮台工程,也因北洋占了大头,眼下朝廷需要借助李鸿章而不得不作罢,至于调防军协调工作,更是不可能了,眼下北方防军别说抽调,还要增加兵勇,才能确保各地不被放在攻取了。
户部如今毫无办法,以往可以让灾民出工都做不到,如今灾民大部成了反贼,要想修复河堤,还得额外出钱招募河工,这一进一出,差距大了。
大清国库空虚,无奈之下,光绪听从翁同龢的建议,强行让各省盐商捐输请奖、令当商汇号别承交银两,这等同于掠夺搜刮,钱倒是来得快,只是后遗症很是严重。
如今光绪面临的便是他也在帮刘奇,两淮各盐政运司上奏说大量私盐涌入,如今盐商十之八九都行销私盐,盐枭数量剧增,已经有些明目张胆。
为何如此,光绪心知肚明,翁同龢的法子是不错,不过也让盐商更加肆意妄为,没有那个盐商会倾家荡产的支持朝廷,皇上要钱,好,咱们给,只是你官老爷就得行一些方便,咱们盐商要是不赚钱,如何孝敬皇上呢?
行销私盐,说白了,也就是逃税,只是那税款是细水长流,朝廷要的是即刻拿钱来,各地官员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其他地方盐枭和刘奇没关系,但两淮甚至两湖则是有关系的。
和苏长水结盟,带给刘奇的还有一个意外之喜,那便是打通了盐路,如今两淮防范反贼都有些吃力,那里还有工夫管什么私盐,这到让天下最大的私盐生产商兰婧王占了大便宜。
如今肥城一带盐灶不下万口,日出盐十数万斤,除了作为一种笼络人心的福利,提供给整个泰安府外,其余的,都通过盐枭散往各地,苏长水提供了便利,当然,刘奇额外每月给他一万斤盐,作为买路费,不多,不过足够苏长水里子面子一起收。
曾经的陈帮主等一众盐枭混得风生水起,大把的银子经过他们的手到了肥城,再到泰安,这一条盐路,在刘奇、苏长水和两淮盐商的默契配合下,很是通畅,在解决光绪国库空虚的同时,也支撑起了破虏军的巨额开支。
这些情况,光绪知道,世铎知道,翁同龢知道,甚至连慈禧都知道,可是没辙,大清缺钱,缺白花花的银子。
也正因为此事,翁同龢嫉妒憎恨李鸿章,认为他趁火打劫,已扩大淮军,要挟朝廷为目的,迟迟不肯攻打济南。
要说这还真冤枉了李鸿章,老人家为帅或许差了些,不过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筹建着北洋水师,李中堂自然是有好几把刷子的,他从嵩武军脆败投降中看到了危机,不是军事实力上的,而是政治上的,作为北洋大臣,李鸿章清楚知道,自从刘奇攻占济南后,洋人的态度开始有微妙变化,从观望之中,有窜到前台上的迹象。
这其中,日本人在朝鲜活动频繁尤其让李鸿章感到忧心,他不怕内忧,就怕外患,日本人图谋朝鲜,李鸿章很担心朝鲜成为琉球第二,这是针对大清国的,而英法美德等国,却有些言论倒向刘奇,这是针对对手的,从破虏军展露出来的武备力量,李鸿章始终怀疑洋人和刘奇暗地里有勾结。
再加上士气不高,后续募兵还在继续之中,李鸿章决定等一等,等坏季节过去,等洋人态度再明朗些,等后续兵员问题彻底解决,在一举剿灭刘奇。
光绪要用李鸿章,自然不好太过压李鸿章,只得任由翁同龢这些清流不停的抨击李鸿章和淮军,由此也导致了一个后果,那就是李鸿章政治上的敌人一下子多了很多,让他处于不利的局面,最简单的,北洋水师的一些银钱就遭到大量压缩,理由简单,水师可没法到陆地上剿灭刘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