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潜意识人影的练习,可以让他将融合这二门格格不入的先天战技的时间压缩到一个恐怖的地步。
良久之后,站在了山顶之上的贺一鸣突地动了,他的脚步如飞,再一次的仿若疾风骤雨般的在四周蹬踏着。不过,虽然他身在山顶,而且还是闭着眼睛,但是他的脚上却仿佛是生了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似的,无论他的蹬踏动作如何的夸张,都不曾跨出山顶之外而遭到坠崖的悲惨命运。
当他的双脚踏到急处之时,身体突地高高跃起,就像是鸟儿长了翅膀的在半空中滑行着。
若是让普通人看到这一幕,那么磕头叫神仙的肯定有之,但若是让修炼者看到这一幕,那么就会惊讶的连眼珠子也瞪出来。
能够将轻身功法修炼到这种程度,这几乎已经是超出了人体能够达到的极限。
确实,每一个先天强者的身体,都已经受过了天地之气的洗礼,并且还在不断的承受着天地之气的改变。他们的身体强度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那些后天强者,而这,才是先天强者们最大的本钱。
要说他们超出了后天修炼者们能够达到的极限,这一点儿也不曾夸张。
身在半空,贺一鸣手腕一翻,大关刀再一次破空划出,一道巨大的刀光从大关刀的第一截上狂涌而出,如同闪电般的激射了出来。
这并非实质的刀光竟然是强大的如同精钢打造的旷世神兵一般,凡是被刀光略微扫过的地方,都在瞬间变成了二截,哪怕是坚硬的承受了无数年风吹雨打的岩壁,也同样逃不脱被一刀斩开的命运。
贺一鸣的双脚着地,强大的真气如同喷气机所喷出来的气流般,骤然在他的脚下喷涌而出,他脚上的鞋袜瞬间就已经变成了彻底的破烂,脚底涌泉穴处的那一块更是直接化为了乌有。
地面之上,发出了一道如同擂鼓般的巨响,已经是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二个大坑。
与此同时,贺一鸣的身体高高的跃起,如同魔神一般的将大关刀高举头顶。
巨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狂涌而出,那如同擎天一柱般的大关刀终于重重的劈了下来。
刀头上的一抹刀芒豁然离刀而去,那道刀芒在瞬间就已经穿过了眼前的空间,瞬息间出现在了十余米开外的一颗巨树之上。
随后光芒一闪,顿时消失无踪。
贺一鸣睁开了双目,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刚才的那番动作已经将开山三十六式和云雨飞腾术融在了一起,非但没有再遇到任何的阻碍,反而象是如鱼得水一般,相得益彰。
而他最后的那一击,更是强大的不可想象,甚至于已经将大关刀上的刀芒激发了出去。
这一点在以前可是他从未曾想象到的,纵然是他,此刻也是震惊不已,想不到这二门战技在相互配合之后,似乎彼此的威力都得到了一个层次的提高。
不过,这一切的功劳,可都属于他顿悟之后,脑海中出现的那个虚无的人影,似乎这个人影有着一种神奇的能力,那就是能够将那些残缺的,半吊子的功法都凝为一体,从而形成一种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这一点,与他的身体特殊性有着极大的关系。
他的体内,可是有着五行之中的所有功法,但是这些功法所凝炼出来的内劲和真气在经过体内经脉,以及回归丹田之后,就都变成了那样混沌的一团。
仿佛无论他修炼何种功法,他的真气总量都会有所增长。而当他使用某一系的功法之时,真气就会自动的拥有这一系功法的全部特性。
正是因为有着如此奇异而神奇的体质,才让贺一鸣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冲破了极限,达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
以前还仅仅是内劲和真气的方面有着这种特性,但是如今经过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顿悟之后,就连他在战技之上似乎有着类似的变化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贺一鸣的心中泛起了无限的疑问。
他知道,这一切的变化归根结底,还是那一日在湖底的奇遇,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那一团光究竟是啥玩意,竟然会有着如此不可思议的神通。
“呼……哗啦……”
一道巨响从前面传来,将贺一鸣从沉思之中惊醒了过来,他惊讶的抬头看去,眼神骤然一凝。
在他的眼前,那颗曾经被刀芒划过的大树,竟然在这一刻倒塌了。
大树的中间,光滑如绸缎,竟然是被这一刀毫无阻碍的硬生生的劈断了。
顺着大树的根部看去,地面之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道并不算太粗的长痕。这一道长痕从大树的根部开始,朝着远方呈一条直线蔓延而去。
一路上所有的树木花草,都被这一条长痕从中而断。
贺一鸣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住那种震惊的表情了,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刀芒离体之后的威力,竟然会大到了如此巨大的程度。
相比之下,他使用大关刀狠命的劈砍,也未必就及得上这一记刀芒的冲击。
若是自己遇到了类似的刀芒,那么他在赤手空拳之下,真的能够抵挡的住么?
他怔怔的收回了目光,落到了手中的大关刀之上。
这一把巨大而恐怖的凶器,在他的心中,竟然是变得如此的可爱。不过,他的心中也冒出了一个疑问,这把大关刀真的仅仅是一把凡铁所铸的兵器么?
良久之后,他收起了大关刀,在山巅之上,想要再一次进入顿悟境界之时,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了。
他轻叹一声,转身离去,短短一日间,已经让他接连二次进入了顿悟境界,这绝对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若是还不满足,那就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郑桐郡城内,范家府上,所有的仆人们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大一点的声音。
因为他们的主人,范家的掌门人范术何今日显得异常的暴躁和不安。
在那些府中老人们的记忆中,家主大人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如此的表情了。是以,任何人都已经明白,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而且还是让家主都感到头疼的事情。
大公子范浩日急匆匆的奔进了范术何的房间,他也是一脸的凝重,道:“爹爹,我已经找过了,到处都没有二位叔叔的踪迹。”
范术何眼中精芒一闪,道:“他们有留下什么书信么?”
范浩日肯定的摇着头,道:“没有,孩儿亲自在二位叔叔下榻的房间中搜寻过了,可别说是什么书信,就连一张纸片也没有。”
范术何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范浩日轻声道:“爹爹,二位叔叔会不会是因为那日的失利,所以才不告而别了?”
“哼。”范术何怒哼一声,道:“枭家二兄弟与为父相交数十年,他们的为人我还会不知道么?他们绝对不会是那种临阵之前,弃友而逃之人。”
范浩日退后半步,不敢再说,只是道:“可是爹爹,二位叔叔已经是一日多不见踪迹了,而且在他们的房间中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范术何纵然是在心情烦躁之中,也是忍不住失笑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就凭你二位叔叔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将他们擒拿住。”
范浩日想起了那一日枭家二兄弟联手与贺荃信相斗的情形,心中也是认可了这一点。
他们二位联手,纵然是十层内劲的高手,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他们拿下,而且还要不惊动任何人,这一点决无可能。
范术何皱着眉头,心中不住盘算。
霍然间,他感到周围的空气似乎有异,猛地转身,不由地大惊失色,双脚微微用力,如同装了弹簧似的向后跃去,而在他做出了这个动作的一瞬间,就已经是下意识的,不假思索的伸手,拉到了范浩日的手臂,轻轻一扯,已经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