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明月和先皇一定脱不了干系,大半的几率都表面她便是先皇的私生子。毕竟玉露丸这种千金难得一买的药丸,她竟然便有了两颗。
疼宠之心显而易见。
云未裹紧了身上的狐裘,享受着难得的安静。她拿了一本书,无意中打翻了一个盒子,一个画轴从里面滚了出来。画卷展开,红衣女子回眸凝笑,画面似乎是定格在最后一个动作上。
这是与段长青交易得来的那一幅皇家宴会图,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未做的事情。昨日段长青被处斩,其妻女应该便是今晨就被押解到边疆为官奴了。
要是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她把画轴收好,抬头便见凤顷走了进来,她开口第一句便是,“你能帮我把段三小姐给救出来吗?只要她一个便好了。”
凤顷早就得到了汇报,“这等事还不简单,我听说她们早在牢里折磨的差不多了,在路上死一个人,无人会发现不妥的。”
“你答应了?”
“你答应时不早就把我算计进去了么?”凤顷嗔了一句,眼中却满是包容。
云未默然,只能傻笑应对。“对了,你可派人去查孟驰深的背景了?”
“恩。”轻轻的敲了敲她的额头,看她苦瓜脸的样子,兴致更浓了。“孟驰深这个人背景很简单,就是攀附着孟家所以才打通了西域的买卖路线,在两国间运送货物赚取差利。”
“他并不是那么简单。”
“聪明。”他的手举到了一半,又放了下来,“你能相信一个人在短短两个月间就可以变换得那么大吗?从前的孟驰深虽然有点脑子,但是唯利是图,一点也不圆滑。但是自从从西域回来之后,便性情大变,不仅收买了孟家一众,还把不少的大官女眷都收服得服服帖帖的,他如此大张旗鼓,让人不难猜测出他的用心来。”
云未眼光亮了起来,“你是说他是假冒的?”这样的话,便说得通了。“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前。”
半年前,不正是这一切事情的开始吗?
她沉思下来,莫非那时候她们就已经勾结在一起了?然后策划了这么多。
看出了她的疑惑,凤顷嗤笑起来,“他们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算计了一切的人早就成了白骨了,根本就不用操心后续的事。
“不过,她们或许也没有猜到,会出现你这个变故。”
她很快便想到了另一层,“所以才想要不顾一切的除掉我?”
“没错。”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只是这孟驰深掩藏得够好,目前还未露出什么破绽。”
“还有一个消息,皇上大怒,禁足孟贵妃。这次选秀,由齐妃主持。”
云未疑惑的看向他,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好戏?看他的样子又不是很像。
眼看殿试越来越近了,众秀女脸上都掩饰不住欣喜,目露春光。这几日她如往常般出入皇宫,没有任何异常,就连太后也收敛许多,还特意送来了一道懿旨,赞扬她做的不错。
转眼还剩下一日,云未特意早早便解散了众人,难得偷个懒,在皇宫中慢慢的散步回去。她的身边只留下小安子一人,一主一仆安静的走着,并没有人说话。
突然间,她看到了一抹浅粉色,在这深冬万物枯败之中,显得格外的刺眼。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从那装扮,似乎是哪个秀女,竟然贪玩到了御花园来了。
她对这里实在没什么好感,加快了脚步,没走多远便听到了女子娇俏的呼声,停了下来。这是……孟含烟!
当日她把孟含烟支开储秀宫,便是怕她日后会坏了自己的事,听出她的声音揭穿她的身份。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竟然把她给忘了。
“大胆,你究竟是谁?为何在这?”
“我只是来赏花,你又是谁?”
“我是孟国舅的女儿,见了我,你还不赶快下跪道歉。”
“我又为何要给你道歉?可是你先冲撞了我的。”
云未退后了几步,轻轻的走了过去,透过树枝看过去,女子娇俏红了脸,戒备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让她看不见正面。
轮椅?男子?
她把宫中上上下下的想了一遍,脑海里似乎有这么一个残了双腿的人。五皇子凤祎楠,五年前一场宫变,同他爹爹一样,残了双腿。
两人似乎在争论些什么,云未再看过去,看见男子手中拿着的丝帕,心领神会。她悄悄离开此地,心里已经有了一计。孟家不是想要借着这个女儿再次成为妃子么?那她便如了他们的意,皇子妃也是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