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脸上的肌肉又酸又疼,不敢去揉。他把茶一一放到了两人面前,又把托盘扔到了小二手里,把他撵了下去。“三皇子、云大小姐,请喝茶。”
凤顷打开茶帽,闻了闻茶香,便放下了茶杯。
蔡掌柜嘴角一僵,估计是这茶楼的茶他看不上眼了,他是什么身份,这都是那些一般人家喝的茶,想想心里舒坦了许多。“不知两位找蔡某有何事?莫不是我在哪里冲撞了二位了,如果是,我在这里先道歉了。”他躬了躬身,行了一个道歉礼。
这人看起来很不起眼,其实十分狡猾,好几次都被他转移的话题。一般人遇着凤顷这模样早就心跳如鼓,他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十分淡然。
云未低头抿了一口茶,茶味一般,就是这茶水尝起来不像是沸水。嘴已经被凤顷养刁了,她挑剔的蹙了蹙眉,喝了一口便不再喝。看向他,“蔡掌柜可认识黄生黄大人?”
蔡掌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道:“云大小姐说的黄大人,莫不是过几日就要被问斩的黄大人?”
孟芸香不是说黄生已经死了吗?怎么过几日还要被问斩?压下心头的疑虑,她继续问道:“看样子你是认识的,那黄府的徐管家你又可是熟识?”
蔡掌柜保守的道:“只见过几次面。”
云未自顾自的理解成另一个意思,“那便是熟识了。”
蔡掌柜着急起来,抬头道:“不,我们不认识,只是他来这喝过几次茶而已。”
他的话破绽百出,“黄府可是在城北、这是城东,他有必要跑那么远到这里喝茶?”云未一阵见血的指出他话里的矛盾,“蔡掌柜,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刑部的人,不敢三七二十一,你可知知道下场是什么?”
那帮人为了早早结案,什么屈打成招都能使出来。
蔡掌柜急的差点就哭了出声,“云大小姐,我这都是小本生意,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一人养活。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敢去掺合那些大人们的事情。”他跪了下来,言辞恳切,慷慨激昂,仿佛说的就是实话。
“云大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云未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这点小伎俩还是看 得出来的。她早有了准备,“阿陵。”
冷陵走过来,从怀里拿出了一沓纸交到她的手里。
云未把纸摊开,一句一句的读了起来,“蔡三里,人称蔡三,年二十有八,常新人士,随母迁居京城。五年前母逝,至今尚未婚配,无子。”她把那一沓写满了他信息的纸放到了桌上,问道:“你还要我把你全部的信息都说出来吗?比如说万历五年考上了秀才,又为什么放弃了贡试……”
蔡掌柜顺势坐在了地上,垮下了肩膀,他扬起了笑脸,说道:“云大小姐,世人都看走了眼,谁说你只是一个不学无术,只会仗势欺人的草包。”凭她这么会演,这么隐忍,在她面前他倒真是班门弄斧了。
“我知道云大小姐来的目的,可是正如你所说,蔡家只剩下我一个人,随我心做事。如果云大小姐没有信物的话,我是不会把东西交出来的。”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个人果然不简单,难道刚才都是在试探她吗?
云未转过头,见凤顷眼眸深沉,似乎在想些什么。
蔡掌柜也注意到了,笑意瞬间便没了,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一瞬间气氛再次压抑下来,直到凤顷开口说道:“这东西不是黄府给你的,而是另有其人吧。”
他的语气很笃定,蔡掌柜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他讪讪的挤出了几声硬笑,“三皇子说什么,正是徐管家亲自把东西交到我手里的。”
云未也疑惑,他是从什么地方猜测的?这不是黄生嘱托保管的,那么是谁?莫非,他想的是……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别给我打马虎眼。”他的眼眸冷了下来,凌厉的目光仿若寒光直朝他而去。“蔡三里,别忘了,你是在和谁说话。”
蔡掌柜站不住脚,险些就摔在了地上,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凤顷比起那个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硬下心,往着刀剑上面冲去。“我不明白三皇子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去明白。既然两位前来,一定是拿了信物,请把信物给我,然后我把东西交给二位。”
他这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不怕他威胁他。
可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世界上死从来都很奢侈。
凤顷对着云未点点头,一样一样的来,他不着急。要他开口,法子还很多。
云未这才把丝帕拿了出来,打开丝帕,取出了里面的那一小块玛瑙。“蔡掌柜看这个,可是你要的信物?”
蔡掌柜走上前来,接过玛瑙,对着光看了看,看见里面一朵小小的梅花印记,立刻点头。“正是这个,二位稍等片刻,我马上把东西拿过来。”
随他走后,英九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