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城门咿呀声中缓缓打开,露出队伍前面一身白衣笔直的女子。相隔虽然百步之外却一眼就能认出是她,肖云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胸中的悸动,催动拖着水车的马匹起步前行。
马匹哒哒跟水车咕噜噜交错声声扑面而来,仿若重锤一下下敲在了自己的心上,穹儿的脸色随着那愈发靠近的水车也变得更加苍白。
原来那个让她撕心裂肺的梦,终于还是实现了!
这些日子心里的难言跟歉疚一股脑的涌了上来,眼中雾气朝朝看不清楚前方,那满腔的委屈怨恨随着硕大的泪滴滚落尘埃,挥开身旁的搀扶,蹒跚着脚步迎着那梦中之人而去。
“表妹!”肖云谦嘶哑着嗓音,看着那虚弱的女子慢慢靠近,心中的疼痛无以复加,她病了么?还是产后没有回复?怎么身子如此孱弱?
忽略身边一双想要搀扶的大手,穹儿艰难的爬上水车,怔然发现碧玉棺椁竟然浸在一个整体冰槽之中,转眸仔细打量车下高大身躯被金甲罩住的男子,一张鹿皮遮掩了面容。
片刻转回头跪在水车上,手上摩挲着那碧玉的棺椁,看着那一身流光乌铺盖的身躯,泪光又再泛红了眼眸,低声问道,“他可曾留有遗言?”
车下的男子沉默了下来,看着那有些打晃的身子,不知道该如何分说那一日的情景。
隔空抚着那一身‘流光乌’,自责萦满心头,穹儿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缓缓揭开头上遮盖的黑色同款宽腰带。
“啊!!!!!”
为何腰带下面是一块玉枕?
头呢?
他被人割掉了头颅!
这是何等的恶毒诅咒啊!
穹儿水色的眸中渐渐充满了赤红,无色的唇边竟然也有血滴流下,好似一只嗜血的女鬼转头阴森森的问道,“是谁?是谁干的?”
肖云谦探出手,鹿皮遮面下的棕眸满是担忧,嘶哑的嗓音想要安抚有些癫狂的人,“丫头......!”
“呵呵,我真傻,除了他们还能是谁?”白色身影突然扑入玉石棺椁,抱起里面僵硬的身子,把脸靠在那流光乌上,任凭自己疯狂的杀气蔓延凌乱,声嘶力竭的吼叫,发下这世上最狠厉的誓言!
“我呼兰苍穹在此对天发誓,终有一日要踏平北邙,为你报仇!”
“我要屠光他们,为你陪葬!”
水车上突然而来的一幕,引得众人迅速围拢了过来。乌里木更是当先一步,高声叫道,“快打昏她,她还在病中,不能再大悲大怒了!”
随着话声刚落,一个金甲身影已然登上水车,在穹儿的后脖颈重重一敲,一手接住软倒在怀的身影,一手托着那僵硬的尸身缓缓放回玉石棺椁。
手上之人骨骼分明,瘦弱的厉害!
抱着轻飘飘的身子下了水车,肖云谦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乌里木摸着穹儿的脉,恶狠狠的扫了一眼慢步过来的萧蔗,又看了一眼抱着丫头的金甲汉子,冷哼一声,“这丫头死心眼,心中郁结晕厥,差一点人就没了!”
只是一时噩梦闭气了而已,知道这老头看不上自己,故意把情况说的很严重想让这小子不要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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