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罗天珵脸都绿了。
她,她拿他心爱的匕首插猪头?插爬满了虫蚁的猪头?
田氏惊呼一声,掩住了口。
倒是老夫人没有动容,见甄妙手起刀落,利落的把猪头一劈两半,心中暗道,大郎媳妇倒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要看这点,还是可以造就的。
镇国公老夫人是上过战场的人,就欣赏胆子大些的姑娘。
在她看来,心思玲珑,顶多是管好内宅,可真的遇到什么大事,唯有胆大心细的人才能震住场面,甚至是在危机之下,保住传承。
心思玲珑善于管理内宅的女子多了,可是胆大心细的女子却少之又少。
甄妙并不知道老夫人对她的看法有了转变,用匕首尖挑了点劈开后出现在烧猪内部正中间的一点淡黄色,转身道:“我就说这些虫蚁是嘴馋的,知道里面有蜂蜜呢。祖母,二婶,你们说的那家张氏卤菜馆,喜欢在猪头里面放蜂蜜吗?要说蜂蜜和卤肉混在一起,味道是极好的,只是这也不能久放呀,不然三朝回门时都带着这样的烧猪回去,满京城该出现多少怨偶啊。”
田氏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懊恼。
老夫人细细打量着那团蜂蜜。
正好是在猪头内部正中间,那些从七窍爬进来的蚂蚁,可不就是冲了这蜂蜜来的。
她并不是老糊涂的。
要说猪头莫名其妙被虫蚁噬咬,可以说是上天示警,暗示新妇不贞,可有了这蜂蜜,就说明此事是专门针对大郎媳妇了。
见老夫人沉了脸色,田氏立刻请罪:“是媳妇管家不力,老夫人放心,媳妇定会好好查查,到底是哪起子奴才黑了心!”
甄妙一脸震惊:“二婶,您说这是有奴才故意针对我吗?”
田氏一时被问住,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哪有这么直白问出来的。
甄妙眨眨眼:“可是我连府中半个奴才都没认清呢,又不管家,少发了他们月钱什么的,他们对付我,是为了什么呀?”
这话一出,田氏脸上笑容都维持不住了,看了老夫人一眼。
这个甄氏,倒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说她不管家,不发下人们月钱,这不就是说她这管家发月钱的,能让下人们听话吗。
老夫人似有触动,沉声道:“田氏,此事你定要查个明白。”
“是,儿媳定会好好查个清楚的。”田氏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这些年来老夫人对她还是信任的。
老夫人由杨嬷嬷扶着退回紫檀木床榻坐好,淡淡道:“杨嬷嬷,二夫人管着家,又一直忙着大郎成亲的事,精力恐怕有些不济,此事你就协助一下二夫人吧。”
“是。”杨嬷嬷恭声应道。
这位杨嬷嬷,甄妙还是记得的,就是当初去过建安伯府府上,原本是国公府派去要教导她的。
当时还请她吃了蓑衣黄瓜,说来也算在国公府里难得的熟面孔。
见杨嬷嬷往这边看来,就冲她甜甜一笑。
田氏则是暗暗咬了牙。
有杨嬷嬷插手,就是替死鬼,她不能把分量轻的往外推了,可分量重的,哪个不是她精心培养的!
“好啦,既然又去买了烧猪,你们就快些去吧。”老夫人似乎倦了,挥了挥手。
一屋子人都退了出去。
回建安伯府时,罗天珵陪甄妙坐了马车。
马车吱吱呀呀行了许久,罗天珵才打破了沉默:“甄四,你是怎么知道猪头里有蜂蜜的?”
“闻到的呀。”甄妙笑道。
罗天珵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以为她是推断出来的。
凡事有因就有果,他也不相信烧猪会莫名其妙这样,就是甄妙不那样做,他也会查个究竟的。
只是,他可没打算用自己的匕首!
想起甄妙把匕首还给自己时,原本能照出人影的匕首一层油腻腻的,还沾着几只挣扎的蚂蚁,罗天珵整个人都不好了。
“世子。”甄妙突然唤了一声。
“嗯?”罗天珵望去。
甄妙抿了抿唇,认真地问:“你说,二婶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罗天珵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甄四会如此敏锐。
“你怎么会这么想?”罗天珵收起多余情绪,试探地问。
甄妙抚了抚头发,理直气壮地道:“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吗,我一向是福星高照,运气不错的,可是自踏进你家的门就连连倒霉。这肯定不是我的问题,既然不是我的问题,那自然是别人的问题啦。”
还有这样推理的吗?
罗天珵抽了抽嘴角,刚要说话,忽然一阵颠簸传来,一个娇软的身子一头扎了进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