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离肃成侯府没多远,我自己走回去就成。”
没多远?赶车都要两刻钟,走路,怕是要一个时辰。
乔英冷眼睃了睃,没说话。
柳绿走进院子,丫鬟认得她,高高兴兴地迎了她入内。
枝繁挺着肚子坐在床头,两眼红肿,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却一筷子也没动过。
柳绿不高兴了:“你好歹是个要做娘的人了,你跟安平吵架,干嘛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你不吃,肚子里的小家伙也饿着!你真狠得下心你!”
枝繁侧目一瞟,见柳绿衣着华贵、珠光宝气,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一种有别于平民的富贵,当下有些吃味儿,撇过脸道:“你这朋友做的可真到位,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忘来寒碜我一下!”
“我怎么寒碜你了?”柳绿端起饭碗,夹了几筷子菜,坐到床边,“你一天不跟我吵架就骨头痒是不是?”
说着,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到枝繁嘴边,“快吃,不许跟孩子怄气!”
被一个昔日的好姐妹,还是一个嫁的比自己好千百倍的好姐妹悉心照顾,枝繁觉得很不是滋味儿:“你不用可怜我!也不用给我炫耀什么!你柳绿是个多尖酸刻薄的人,整个镇北王府都清楚,少在我面前装贤惠!装善良!”
柳绿快要被枝繁一番话气死了:“枝繁我尖酸刻薄那是对别人!我对你,尖酸过吗?刻薄过吗?哪次不是只有你欺负我?”
“看!说实话了吧!你记仇了吧!记得我欺负你,所以现在得势了,得意了,就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了!你心里肯定想着,瞧啊枝繁,你那么拼命地巴结世子妃有用吗?你是世子妃的头号心腹又有用吗?到最后,风风光光出嫁得人是我啊!你,枝繁,只是一个得不到爱人又只能赔个小厮的可怜虫!”
枝繁说着说着,哭起来了。
柳绿被气得呀,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但这么多年她也摸清枝繁性子了,就是个刀子嘴。况且她听说孕妇的情绪本身就容易激动,深吸几口气,把怒火塞回心底后,柳绿语重心长道:“你呀你,总拿自己的短处比别人的长处,怪得心里难受。你别看我好像嫁了个侯府公子挺潇洒的,但才两天的功夫,我觉得自己在那儿过了两年。夫君就不说了,他如何待我都是我该受着的,反正我娘把我卖给她,我被他怎么折磨都是应该的。”
枝繁的哭声一顿:“乔英对你不好?”
柳绿想了想,叹道:“说不上来好不好,就感觉没把我当个人看。世子妃养的多多你还记得吗?我觉得,我在乔英身边就是乔英的多多。他会给我买很多好东西,也会给我家人买很多好东西,但他只是养着我而已。”
不是疼,不是爱,不是丈夫对妻子的情怀。
枝繁沉默。
柳绿把饭碗放回桌上,拿出帕子擦了擦发红的眼睛:“你嫁给安平了起码还是个人,我……我就是个玩物!他们家谁都可以欺负我……第一天我给公公婆婆敬茶,公公送了我一把琴,我一个丫鬟我弹什么琴?婆婆……给了我两个通房丫鬟,说是乔英房里的人。乔英跟我上床的时候,喊的还是沈芊芊的名字……你以为他真是看上我了才娶我?”
枝繁不哭了,作为一个女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同情柳绿的资格了,安平虽没什么大的作为,但在感情上一直待她不薄,要说公婆,安平家中也没有。
“那他为什么娶你?”问着,枝繁递过了一方帕子。
柳绿接过帕子,哽咽道:“他们家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是沈芊芊的妹妹。他怕看着沈柔会总想起沈芊芊,所以就拿我当了挡箭牌。”
枝繁定定地看着她:“沈柔呢?她对乔英是什么态度?”
柳绿用帕子抹了泪:“她能是什么态度?都恨不得把我剁了!第一天就使苦肉计,离间我跟乔英的关系!你瞧我这手!”
枝繁握住柳绿的手腕,挑开衣袖,就见那腕子红红的,还有些发肿。枝繁眉头一皱:“乔英干的?”
柳绿点了点头:“沈柔自己把开水泼到身上,然后诬赖我,我说什么他都不信。现在你知道我跳进一个什么样的火坑了吧?”
不喜欢倒也罢了,居然还家暴。
枝繁这会子已经不记得自己跟安平那点子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了,揉了揉柳绿的手,心疼地道:“唉,真是的,你怎么摊上这种男人了?”
柳绿趴在枝繁腿上:“我今晚不想回去了,就住你这里好不好?”
枝繁捏了捏她肩膀,嗔道:“这可不行,没规矩。”
“但那个地方,我实在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就那么讨厌乔英?”
“不止乔英,乔英的爹,乔英的娘,还有乔英的小姨子、通房,我统统都讨厌!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到他们!”
愤愤不平地说完,感觉自己的肩膀被狠狠地掐了一把,柳绿眉心一蹙:“你干嘛掐我呀?疼!”
枝繁挤眉弄眼。
柳绿回过头,一看,傻了眼:“二……二……二爷,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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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绿啊柳绿,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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