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们,就只剩下杀死所有敌人这一个仅有的本能。
在日军刚开始展开部队的时候,义和团的将士们已经像是一团火那样地冲进了日军的队列中。大刀和刺刀的寒光在整个战场上闪烁。步枪射击的清脆声音和锋刃斩断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人类用着他们所能用的一切手段在这片土地上彼此厮杀。
那个拿着祖传宝刀的日本武官很幸运或是很不幸地冲到了张德成的面前,身穿着有点类似于后世警察的武官将宝刀高举,用着生硬的汉语大叫道:“吾乃.........”
可惜,张德成并没有兴趣去听一个东洋人的自报家门。身边环绕着肉眼可见光芒的他只是像是拍打蚊子那样漫不经意地挥动了手中的大刀,然后便越过了这个想要显示武士气概的家伙。
血珠从日军武官的身体便面的各处沁了出来,随即他便像是被玩坏的玩具那样散落了一地。
不少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洋人面色白的像是死人一般,沉默了片刻后,又一人用英语大叫起来,“开炮,开炮!”
可是最近的炮兵阵地离他都有着好几百米的距离,更不用说现在整个天津都被各种声音所充斥着,哪怕他叫的再大声,别人也听不见啊。这个日军联队虽然一上场就被打残,但是还是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给前面的溃军留出了整队的时间,也让后面防线上的士兵们做好了准备。
张德成像是一个君王在巡视他自己的领地一样,在充满杀戮的战场上前进。在他身上,并没有那种狂热的情绪,反而是有一种说不出来来的宁静的味道。
现在,在他前面的就只剩下了洋人的最后也是最坚固,配属的技术兵器和兵力最多的防线。只要击破了这一处防线,洋人就会被分割成两个不能相连的板块,到那时候无论是固守还是集中兵力打击其中的一部,都能将战略和战术上的劣势扳回来。
就在数万义和团舍身忘死地拼杀的时候,原本应该配合他们作战的清军聂士成部的军中却笼罩着一层异样的氛围。
“大人!”一名军官向稳坐在大椅上的聂士成道:“那些拳民也太不像话了,他们好多人都在天津城里杀人放火。”
聂士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有一个军官上前道:“大人,这样可不行,兄弟们在城中有很多产业,这样下去的话,会军心不稳的啊。”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聂士成的声音很沉稳,并没有因为外面激烈的战斗而有一点的惊慌。他本就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又深受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忠义概念的影响,除了忠君爱国杀敌人之外,其他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管。
然而,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他这样的人注定是活不了太久的。在这个群雄并起或者说是群魔乱舞的时代,想要活下去,想要很好地活下去的话,就要有着比其他人更残暴的手段,就要有着比其他人更强大的信念,就要有着打破一切的力量和觉悟。
世道如此不公,世间如此黑暗,就需要一个无情残暴的强者来扫平乱世的魑魅魍魉。而那个强者,不是他聂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