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一程,绕过三条大路、五条小路,走出很远的距离。
九褒姒走得不耐烦了,问道:“我说,淮中,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你说的青风泉在哪里啊?”
“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又走了一段。
九褒姒忽然大叫一声:“不好!”她看见山下隔三岔五就排列着几名士兵,士兵手里都举着长约一丈的标枪,已经把青风山团团围住了。
九褒姒问:“那都是些什么人?”
淮中转过脸来,说;“那些都是想取你性命的人。”
“啊?”
淮中说:“我已经调集了滨海国的三千大兵,将青风山围住,要将你这满山妖孽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淮中的本意是想给周康留出更多时间搭救韩江柳,因此才故意激怒九褒姒,让九褒姒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而不去想韩江柳的事情。
果然,九褒姒大为光火,怒声叱道:“你说的青风泉也是假的了,什么容颜永驻、青春不老都是骗人的?”
淮中说:“自然都是骗你的,世界上哪有青春不老的事情,别说你这个小小妖物,就是圣如孔孟,也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会老去的。”
九褒姒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兵器,就像淮中袭去,速度之快,动作之突然,都远出淮中的意料之外。
九褒姒所用的兵器是一把拂尘。
拂尘,又称尘拂、拂子、尘尾,是一种于手柄前端附上兽毛的器物,一般用作扫除尘迹之用。但是在道家之中,拂尘是一种象征清洁之物,更被一些武术流派当作武器。九褒姒从其师父陆阡洞主学得拂尘运用之法,但是却又别出心裁。
别出心裁的奥妙就在这把拂尘的制作上,一般拂尘以兽毛为装饰,而九褒姒的这把,则以鸟羽为装饰,鸟语坚硬,不如兽毛柔软,因此这把拂尘挥洒出去,三十六根鸟羽竟如绽开的三十六支羽箭一样,支支直刺要害,令人非常难以躲避。
拂尘突然袭来,淮中大出意料之外,一时难以抽出地广剑与之相拮抗,只得匆忙闪在一边,闷声说了一句:“好狠毒的妖怪!”
九褒姒说:“再看这一招。”手底拂尘突然变招,三十六支羽毛分成两股,十八支为一股,互相纠缠在一起,两股鸟羽势如合抱,要将淮中揽在其中,使之挣脱不得。
淮中再次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一棵大树旁边,一闪身,躲在大树之后,虽然躲过了这致使一招,可是形象狼狈,已经大失风范。
而那把拂尘的两股羽毛则将这棵大树揽住,九褒姒用力一扯,大树从中间齐刷刷而断,断木倒在一边,惊落鸦鹊无数。
九褒姒说:“这下你知道你的九褒姒奶奶不是浪得虚名的吧!”
淮中不语,将地广剑抽了出来,以宝剑对拂尘,和九褒姒斗在了一起。
宝剑穿梭来去,却始终不能胜得了拂尘半分,而拂尘若想取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们在山下一个角落相斗,直斗得乌鹊纷飞,这种奇异景象被另一侧的镜小仙和阮福涌所看到。
镜小仙说:“阮将军,那边好像有情况。”
阮福涌凝目而视,说:“确实,似乎有人在争斗。”
镜小仙说;“会不会是淮中哥哥、周康哥哥和九褒姒的人打起来了?”
阮福涌沉思了一会儿,说:“未必,也许是狼虫虎豹在互相咬,也说不定,我去看看吧。”
镜小仙说:“我们一起去。”
阮福涌说:“不必。”
“为什么?”
“小仙姑娘,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却不知道到底是说好还是不说好。”阮福涌显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呀,我最讨厌说话吞吞吐吐的了。”
阮福涌说:“刚才周康公子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他已经见到了韩江柳公子。”
“啊?那周康哥哥为什么不对我说呢?”
“他说他有苦衷,他说韩江柳公子已经决定,要在这青风山,就这这青风山这里,和九褒姒喜结连理,洞房花烛了,所以,我不知道,周康公子为什么不对你说,反而把你支走,我想,这件事情一定和你有很大关系,你还是先去黄石洞那里看看吧——”
话还没说完,镜小仙啊地一声大叫,险些昏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