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水哗哗响,水里也都是人,花花绿绿的好看。
我在看一出戏,不知道什么曲目,但开场很热闹。
布莱恩跳过来,兴致好了一些,道:“一会儿和那边那些人对山歌,看谁能赢。”
我说:“让谈天健唱,他肺活量大。”
廖亮想方设法钻过来,拍手大笑道:“唱不赢了揍他,反正今儿不能让他们将新娘子娶走。”
新娘子?什么新娘子?我看布莱恩。布莱恩已经转过身去,招呼来一个女的,看着像当地人。她看我一眼,对着江水和对岸就开始唱:“欢迎哟,大家远来都是客嘞,黑发白肤一家亲;今夜没有好茶饭哎,只有山歌敬亲人,敬亲人!”
她唱的挺好,江两岸掌声纷纷响起,有人吹口哨,有人敲锣,各种声音,闹哄哄。
布莱恩看我一眼,问我:“头疼不?”
我摇头,还好。
这里开阔,大家又是好玩,我陪大家看一看,他们也高兴。
不一会儿,对面有个男的声音拔得高高的开唱:
“感谢嘞,山歌好比陈年酿,听了三日醉梦香;山歌好比茶一碗,又解渴来又暖肠。”
他唱的也好,隔着江面飘过来,温润昂扬舒服。
众人跟着一阵起哄,声音那边比这边大,感觉那边赢了。
这边不服气,那个女的声音拔高:
“山歌唱了千百年,今天有人求姻缘;娘家摆下通天阵,对不上来你莫怨。”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鼓掌,铭风他们将鼓敲的震天响,很给气势。
那边男的应道:“千年姻缘一线牵,情深感动地和天;千刁万难只管来,怕你通天阵不险!”
那边的嗓音还是比这边高,看着像故意的,一场笔意的戏,我看他们都热闹着。
米饭忙挤过来抢词儿了,高声道:“我们先来个耳熟能详的热热身,看谁唱得好!”
“好!”听着像老六的声音,不是刚才那个男的。
他们怎么都来了?
我看不清,搞不懂。
布莱恩给了谈天健一副眼镜一把枪,谈天健点头,两岸忽然都安静下来。
有好多游客,很陌生的样子,但他们都不敢吭声,跟着其他人一块看。
谈天健道:“我今天也是娘家人,先打个鲤鱼给大家讨个好彩头,祝大家都鲤鱼跃龙门!”
“好!”众人给老板的老板喝彩!
张亚龙也来了,还有别的部门几个vp及director,带着手下,一块鼓掌。
铭风指挥人在后头不停的打鼓,玩的比这一路来都high。
谈天健举起枪,对着河里开了一枪:“啪!”
我耳朵朝的嗡一声响,他就在我耳边开的枪……我扭头看廖亮,我头痛,隐隐的痛,难受。
“啪啪啪啪啪……”谈天健无视我的感觉,略停了一下,连发数枪。
我耳朵吵得我头晕痛,闭上眼,眼皮猛的一亮……
“哄!”最后一声不太大,但紧接着无数人吵嚷,好高兴。
我眼皮能感觉到四处亮如白昼,我睁开眼……河中间亮起一圈鲤鱼灯!
两岸亮起无数火把!
廖亮吵,没人听见,她忙拉着我,给我倒茶,薄荷茶。
我头痛,难受。大家都在欢乐,我陪着他们,我……大概应该忍着,但我真的头痛。
“可人,怎么了?”布莱恩站在我身边,忙拉着我问,“头痛了?这个是气枪,没事的。”
我不知道,我以前也见他们开枪,铭风经常要练,我能看到。但都没有这么难受,我不知道。
“karen,are-you-ok?”谈天健的中文口音很重,英文口音更重,他一开口就能听出来。
我忍了忍,努力的摇头。他今儿是**oss,布莱恩都怕他,我大概要让着他。
对面有几道视线射过来,我顾不上了,我只能努力的不蹲下去,或者做别的让大家担心的事。
这是殷亦桀的阴谋,或许只是为了让大家高兴。
米饭转回头看我,江对岸的男人等不及了,众人合唱:
“什么结子高又高咧?什么结子半中腰咧?什么结子成双对咧?什么结子棒棒敲咧?”
闹哄哄,愈发闹,闹的耳边说话都快听不清了。
廖亮高嗓门要叫,我拉着她,说:“算了,我还能忍着,你扶我一下,别坏了大家兴致。米饭,你跟他们唱吧,我没事。”
不论多难受,布莱恩难得好一些,我不要破坏他的兴致。
廖亮比我结实的多,我靠在她身上……谈天健就在我旁边,伸手,将我捞过去,他的胳膊有力的我不用靠都能感到力量和可靠。
我闭上眼,努力的忍者,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