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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在前头开车,殷亦桀拉着我坐后头,难得的没有一手电脑一手报纸。
不过我很绝望的发现,车上还有几本杂志。《财富》《福布斯》之类的,中文版,我能辨认出来。
殷亦桀随手翻了下目录,扭头看着我,轻轻搂住我肩头,拉到他肩上,温润的说:“去吃年夜饭,哪里有空位咱们就去哪里,好不好?”
他的手……我小心的抓起来,他看我一眼,挑挑眉毛。
我偷笑,既然被他发现意图,就大大方方的研究。
过了这几天,他的指甲已经长出来了,纤长圆润,泛着健康的红色,月牙白又整齐又好看。真是奇怪,他的手,怎么就像是雕塑家的作品呢?
“少爷,前面好像堵车了,要不要绕路?”舒服安静的话,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我顺着殷亦桀的视线,前面……各色车子排成长龙,绵延不绝,不知道堵在哪了。
后面,也跟着不少车子。随着我们的车减速,后面的长龙也明显起来。
左右也都是车子,公车道上、人行道上,都是车。轿车、越野、面包、公车、自行车、拉土车……
如果没吃过三明治,站在我们车子的位置看一下就明白了,我们就是夹在中间的那块牛肉。前后找不到出路,就算绕路,附近也没有出口。
这个年过的,还真是有些意思。
这会儿……都不知道几点了,我手表忘戴了。
无辜的抬头看看殷亦桀,然后,在搬起他的手看一下,我的天,今儿天还没亮,就快五点了!我都怀疑是早五点还是晚五点。
再看看车外,浓雾弥漫,增添了几分阴郁的感觉。我还好,和殷亦桀在一起,我们就团圆了。可是车外一定有许多急着回家团圆的人,肯定还有好多人饿着,还有人忙活,这堵了个没头没尾,何年何月是个头啊?
平时从家到学校再从学校回家,偶尔出门吃个饭,也都很近,我还真没见过这等大堵车,光看一下就能把人疯掉。不过疯显然是没用的,我们需要冷静的想办法撤离。
殷亦桀把头转了一圈,打量清楚,还没说话,电话亮了,我看见的。
殷亦桀眉头微皱,一缕灰色浮起。看到电话的时候,脸色愈发阴冷。
我安静的闭嘴,刚想坐起来,他的胳膊紧了一下,依旧搂着我,更紧。
好奇怪,大年三十除夕夜,谁打电话,还让殷亦桀这么紧张,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有点儿紧张起来。难得我们过个团圆的年,难道还有谁要搞破坏?
我在瞎猜,殷亦桀已经把电话接起来:“文少……是吗?……好……我一会儿过来……哪里……我在冰西路堵上了……好……好好……我一会儿就来……客气……多谢……”
我的心这会儿已经不是咯噔了,而是咔嚓,碎了。
殷亦桀虽然话说的客气,可明显是客套的口气,脸色阴沉冰冷,眼里精芒四射,寒气逼人……
让我吃惊的,不仅仅是殷亦桀的表情和锐利的眼神,还有……他话里的内容、、、
冰西路……和我们隔着两条街,起码三里路远。我顺着殷亦桀的目光才找到,车里gps上显示,从这里直到冰西路都在堵车。不过他这么认真的扯谎,一定有目的。
殷亦桀没有给我怀疑和猜测的时间,挂上电话,看着舒服。
舒服似乎习惯了,这会儿已经进入三级战备状态,转过来安静的看着殷亦桀,静候待命。
殷亦桀皱眉,深思,三十秒左右,摸摸我的头和发,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可儿,我有事……很抱歉现在不能陪你过年。你先到玉少那里,过完年让先他送你们回家。我忙完尽快回来……咱们一块守夜,好不好?”
我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不过一定是大事,他不仅不能带我去,而且他自己感觉也很不情愿。
抓着他的手,还是那么宽厚有力。我点点头,问他:“就一个车,咱们怎么走?我不太记得方向,但咱们出来也有半个多小时了,离哪里都很远……”
就这么几分钟时间,路上堵得更死,车子挪二尺地方都得三分钟。如果是个人被别成这样,只怕早窒息死掉了。我看着车外,在想着自己的问题。
殷亦桀拿着电话,迟疑一下,又从我手提袋里拿我的电话。我赶紧按住他的手,摇摇头。
殷亦桀的眸子一亮,脸色和缓了好多,安慰我:“别怕。我电话怕有监听。让玉少来接你。”
这么说,这事儿,和上次从酒店逃亡一样,大概多多少少都和我有些关系。
我咬了下嘴唇,和他商议道:“我不是害怕。只是这里堵成这样,玉少也过不来。听说堵车的时候车子没人走得快,我下去走一截,到了车子能走的地方,再让玉少接我,或者我自己打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