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帝君?”
青黐帝君:“……”
说到神仙牌的排位,戌晚与韶绾皆为神女,然而排位却相隔甚远。就像浅沧和青黐同为帝君,浅沧的神仙牌被供奉在九十九层,而青黐的神仙牌则被供奉在七十二层一样,戌晚的神仙牌与青黐同在七十二层,而韶绾的神仙牌却仅在五十四层。天阙上上神阶位的神女本就少的可怜,而排位能搁在上三十三层的神女便是尤为稀罕了。其实原本戌晚的神仙牌搁的与韶绾并不是很远,只不过离恨天上一箭成名,韶绾看戌晚不怎么对眼,除却神女之间难免总会被人拿来作比较,再有便是这排位的原因。
韶绾是神女,又是公主,自然不喜欢自己被人给比了下去,早些年的时候她也曾趾高气昂的找戌晚约架,说要比试比试。戌晚是个喜静的,居花神一职本身也没动用过多少武力,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让。然而韶绾却是个躲不起的,为了长久的安宁,戌晚在秦疏影的劝说下便应了约。那一战苏绯织依稀记得是戌晚落了败,然而韶绾却觉得这一场比试很没有意思,她步步紧逼,戌晚始终显得游刃有余,而戌晚最终之所以会败下阵来,韶绾一直觉得她是在让着她,这便使得韶绾更加的不高兴。
以苏绯织对韶绾的了解,她迟早是会找戌晚再比试一场,没有别的原因,她只是想赢。韶绾的修炼一直很刻苦,她从小都想着证明自己,证明即便自己生来就有神女的殊荣,却也必然有着神女应当有的能力,只是她忽略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一重,她是天族的公主,理应有着除了皮相以外的气度和风华,应当宽厚温和,济世度人。
重回九重天的韶绾显得格外安逸,九重天上的云是懒的,风是轻的,夜幕星河都是尽在咫尺的。然而安逸了没多久,韶绾便又去找了戌晚的麻烦。韶绾以前只是不怎么喜欢戌晚,如今却变得很是讨厌她,其中缘由苏绯织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一个巫邪了。戌晚在韶绾自认为情根深种的年月里,将她心爱的男人封印在了看不见触不到的三十三天之外,而又戌晚命魂氤氲而生的叶澜音,又在韶绾以为可以帮助巫邪重塑一个肉身的时候,给了她希望,却又在最后百了她一道。折巽鼎兜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浅沧的手里。这让她怎么不生气,想起巫邪法阵之中即便容形虚幻,却依旧听得无比清晰和刺耳的冷嘲热讽,韶绾便气的牙根痒痒。苏绯织说的对,韶绾空有公主的身娇肉贵,却唯独没有一个公主应该有的气度和端庄,因此染了一身妖气的韶绾再一次踏入群芳殿中,说要找戌晚再比试一番的时候,也是在苏绯织意料之中的。
为此青黐帝君不得不输给苏绯织两块融月石,只因在和苏绯织打赌前他原本以为韶绾会安分一阵子的。
即便同住在九重天上,韶绾与戌晚之间却并无太多交集,然而她甫一进厅,便自己找了个主位熟门熟路的坐下。依旧还是当年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只是身上多少沾了散不去些妖气。她坐在那里,无论是容貌还是姿态,都是一派华贵。戌晚从不吝啬装扮自己,她穿的用的一定都要是最好的,就像她今日所着的这件粉白色的罗裙,无意外的便将群芳殿中另一位身着粉裙白衫的牡丹仙子给比了下去。不过显然,牡丹仙子这样品阶的小仙韶绾一贯是不放在眼里的。
“这九重天还是和早前一样。”韶绾含笑看着戌晚,顿了顿,目光在厅中扫了一群,随即一声轻笑:“一样没什么意思。”
秦疏影一向嘴快,然而她也不失礼,面上端着笑意,用稀疏平常的语气同韶绾道:“然而群芳殿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闻言,韶绾又是一阵轻笑,她的目光来回在戌晚身上扫了几眼,最后落在她面上,有些惊奇,却又不意外的说道:“你这幅皮囊倒是造的不错,只是往后可得小心了,怎么说也是玉做的,不小心磕着、碰着、碎了哪里可就不怎么好了。”
戌晚略一颔首:“有劳三公主费心。”
韶绾抚了抚衣袖,理了理腕间的披帛,目光从殿外斑驳婆娑的光影再次落回到戌晚面上:“群芳殿确实无聊的很,可是你若能真正与我分个高下……倒也能打发一些无趣的时光。”韶绾的眉毛喜用螺子黛延长眉形并微微向上挑,她歪着头,面带笑意地将戌晚看着,明明看起来端庄华贵,眉宇间却渗出一缕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