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尘夜却冷着脸提剑就上。久攻不下的愤懑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他运气遇于剑,欺进身前时却一个反手,剑从臂下穿了过去。楚风猝不及防,来不及闪躲间剑已经落在了脖子上。
又一声锣敲响,比武结束。
尘夜慢慢放下了剑,却见对面那少年朝他眨了眨眼。然后一闪身,人影已经出现在方才那个怒吼的鹅黄少女身边满脸的讨好神色。人家却根本不领情,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场中的尘夜。
“方才那姑娘是谁?”宁嫣好笑地指着那个了台下的少女。
“是微臣幼女,不懂礼数,实是汗颜。”了台上一人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
宁嫣笑:“原来是邢大人的幼女,不想已经这么大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扫了一眼高座上的郑瑜。
“是微臣管教无方,请皇上长公主恕罪。”
“怎么会呢?邢爱卿的女儿天真烂漫,不知如今芳龄几许?”
“小女不足二八芳华。”
“可曾许配人家?”
“已于徐侍郎家的公子订了亲。”
“那还真是可惜了。”宁嫣点点头,转头对郑瑜笑道,“皇上,本宫近日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皇姐,朕送送你吧。”
“不必了,武举甄选事关国家社稷不得马虎,皇上需得尽心尽力!”宁嫣福了一礼,转身下了了台,青鸾连忙快步跟上。
四月的微风柔柔拂过脸颊,柳枝婀娜地摆动着柔软的身姿。花园里蜂蝶正忙,而树上鸟儿正欢快的啼鸣。
宁嫣脸色苍白,走得极快,步伐也稍稍凌乱,穿过御花园时还差点摔了一跤。
青鸾无奈连忙扶起她道:“公主,无需着急,山主来了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啊。”
“我……我只是想早点见到他,看看他好不好。”
是的,其实她从来没有这么小家子气过,只是对他一个人牵肠挂肚。她所有的耐心,所有的小心,所有的真心都给了那样一个人。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就回来了,是不放心她吗?还是怕她会被云修欺负?可是他的腿呢?是不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她突然间想起三年前闯入公主府的那个执剑女子,一身融于夜色的冷意与孤僻,和某人如出一辙。
她站在月色里头,看不清面目,声音却清泠悦耳:“师尊让我前来警告你,离我师兄远一些。你害他害得还不够吗?非得等到他身入黄泉你才会心满意足吗?”
那时的她哑口无言,所谓的扫把星也不过如此了吧。
“师尊说他不会让他最得意的弟子毁在你的手里,所以你好自为之吧。”然后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一日,她在亭中静立了许久,一遍一遍地回想那么多年他们相遇的点滴。直至露水将她浑身湿遍,夜风吹过,无限的凉意在心头蔓延。
凡夫俗子,到底是执念太深。直至多年后在一间破败的寺庙听到了一段禅语: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直至那时,她才最终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