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帝赖在了城主府,不肯离开。
留园内,顾明轩落下一子凉凉道:“我先后派出去五拨人马,没一个人截得住云修。此时,他怕是已经逃回西凉了。”
萧凛躺在栏杆上,云袖与泼墨般的青丝都垂到了地上,可他仿佛浑不在意。“既然你我联手能逼他一次,自然能逼他第二次!”
“既然要联手,你为何还赖在我这里不走?”顾明轩眼眸中冷光一闪,手腕翻转,一枚白玉棋子便往他脸上飞去。
“师兄,咱们虽一直书信来往,可好歹也许久未见了,就不容师弟叙叙旧?再说了,东和失了云修,便如那雄鹰失去臂膀,剩下这半爿河山早晚不都是师兄的?”他嘿嘿一笑,灵巧地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顾明轩冷哼一声:“顾某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萧先生这样的师弟!”
“记不记得不重要,有就行了。”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坐上了他的对面,“自奕多无趣,不如师弟我陪你来上一局?若是师弟我赢了,便让我见见阿宁?”
“就凭你?”
萧凛哈哈笑道:“师尊曾说你是他所收的最得意的弟子,奇门八卦排兵布阵无一不精。师弟我入门晚,无缘得见师兄的风采,今日有幸自当好好见识一番。”
说话间,他已经手快地落了第一子。
顾明轩往靠椅上一靠,在指尖摩挲的一枚白子被拇指轻弹了起来,在空中悠闲地转了几圈稳稳地落到了棋盘上。
萧凛也不言语,认真下了起来。他们师出同门,又都天赋异禀,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比,是以在一开始局势就骤然紧张起来。顾明轩依然是悠然自得的神态,可是眼眸中明显热切了许多,棋风也不似往日的温和绵密。
与燕凝下棋时,自是有陪她玩乐的小儿女情趣在,希望能下得越久越好。甚至下一盘让半盘都有可能,不管最后是输是赢都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
和萧凛对弈却宛如真正地赤膊上阵,血脉喷张。步步为营,步步筹谋,高手之间的对决便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只一步,就会满盘皆输。而任何有关阿宁的对决,他都只能赢不能输!
一时间,整个留园的气氛都似乎凝固了一般。寂静无声中唯有玉子敲击棋盘的琅琅声响。
这一局一直从午后下到了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其间陆离来过两回,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青儿睡下了吗?”用过晚膳,燕凝闲来无事继续绣她的花,边绣边问新拨来的两个侍女。
一个身穿浅碧色衣裙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婢答道:“青小姐已然睡下了。”
燕凝点点头,仔细地穿针引线,过了会儿又问道:“城主用晚膳了吗?”
另一个婢女怯生生地说:“回……回夫人……城主大人与萧先生在留园对弈,还未……未结束……”
“何时开始的?”
“听……听说是……是午时……”那红衣小婢紧张地浑身都在发抖。燕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何如此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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