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么的格格不入?然而,薛嵬顾不得这些了,他说那时候的他浑身一阵阵发冷,肩膀火辣辣得疼,他伸手去触自己的后肩,温热的感觉在他指尖流转,那一刻,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在和官兵们争斗的时候受伤了。
昏沉的感觉很快在薛嵬的头部蔓延开来,在薛嵬起身的时候,头重脚轻的感觉更加明显,薛嵬勉力踏出步子,他是一个有苦不外吐的汉子,即便是发现背后的伤口了,他也没有向水芳苓吐露半句。
他强忍着越来越昏沉的难受劲,让水芳苓继续往前,他知道自己这个伤在古代的严重性,如果不及时找到休息处,没有药,那么或许水门村会成为他的墓葬地。
疲累像是翻卷而来的海啸要将薛嵬吞噬,有那么一刻,他想放弃挣扎,随波逐流,然而他毕竟不是那种轻易放弃自己的人,他想着在水门村还有活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同时他也是谨慎的,在那样诡异的地方,他必须有高度的警觉性,就好像史蒂夫金写的《德州电锯杀人狂》,他不确定他想要找的避难所会不会是个住着恶魔的地方。
下了坡以后,薛嵬和水芳苓沿着道路往前,路不好走,但薛嵬发现,周边的杂草已经越来越少了,他甚至看到了几处荒废的耕地。翻过一座小坡的时候,薛嵬冷汗淋漓,喘息也越来越重,坡上肆意生长的小矮草绊住了他,使得他侧倒在地上。
水芳苓看出了不对劲,问他怎么了?薛嵬看她担忧的神情,知道在鬼村,自己就是水芳苓的精神支柱,要是自己垮了,水芳苓也会崩溃,于是他撑起身体,含笑着告诉她,只是因为高度紧张,累了。
那时候的他们一直是相依为命,彼此照顾的,水芳苓看薛嵬呼吸绵长,脸色颇差,伸手触了他的额头,那一触,水芳苓一下子就慌了。薛嵬发着高烧,在古代,姑娘家家哪里懂这个,只知道人一旦很热,就是要死啦。水芳苓怕薛嵬离她而去,泪水纵横,不知如何是好。薛嵬强忍着难受,勉力安慰她,说是先找个地方歇脚,这时候还在路上,万一跑出个野猪啥的,那真的是棘手了。
水芳苓点了点头,她扶着薛嵬往前行进,然而没走多久,就听到朦朦胧胧,类似骨头在风中荡动的幽幽声,那声音引来了水芳苓心中的疑虑和恐慌,她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环顾四周。
看着哆哆嗦嗦的水芳苓,薛嵬鼓励她,让她迎难而上,这时候停下,反倒是危险。在抚平水芳苓慌乱的情绪后,他们迎着那声音而去,很快,他们有了新发现,他们看到了很多堡垒般的海草屋,骨头敲击的声音原来出自于屋门口挂着的贝壳风铃。
那些屋子已经极度破败了,留下一种木头被烈日炙烤过的那种惨淡感,好像死了很久的人。在屋子的门上贴着早时的桃符(春联原型),桃符上写着神荼和郁垒的名字。古代时候,桃木被称为仙木是用来防御百鬼的,薛嵬说看到这些,他能想到此地的居民长期受着各种纷扰,以至于请出了两个降鬼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