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恨意难磨灭’就没有疑问吗?”
陈醰不解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道:“这句话实际上是一个人的陈述啊,不是以第三人称的形式,也就是说这个人可能也是个当事人,不是旁观者。”
宝财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辩驳道:“这……你怎么就能断定是一个人的陈述,而不是一个人客观讲故事呢?”
我耐心解释道:“这个事情的关键点就在于后面一句出现的两个词——‘儿魂’,‘老夫’,这两个词是在说一对父子,结合前话,如果我没理解错误,这个‘儿魂’是当时‘众民’中的一个,难理解的词在于这个‘老夫’,这个老夫是第一人称,代表‘我’?还是像你说的,叙述此件事情的旁观者描绘的一个名词。如果是名词那这句话没有任何可以去探讨的地方,就只是说当时一个人死的凄惨,然后比他早死的爹爹在棺椁里面对此也不得安宁,有种‘白发人和黑发人’都赴黄泉的悲哀。”
“那如果说是第一人称呢?”宝财问。
我沉重着脸,一脸严肃道:“那事情就比较诡异了。”
“怎么个意思?”陈醰问我。
我声调低沉道:“我把‘儿魂’那段换个字来念,你们听听是不是有点诡异。”
众人迷惑地点了点头,我望着幽幽烛火,像是一步一小心的人,但莫名又存着一丝解析的狂热,我念道:“儿魂游荡诉离苦,我在棺冢难长眠,贪意高升触死门,放出我魂荡人间,幽幽仙岛成墓地,谁想心善收恶徒,势报此仇才安定,代代流转不停歇。”
念到末尾时,众人皆是深吸一口气,薛嵬若有所思,接着抬头道:“你的意思,流传这段话的人,是童谣里面的那个自称老夫的人?”
我颔首,冷静道:“因为你先前说念童谣人的声音像个孩子,所以我先入为主,觉得那话就是单纯的童谣。但细念之后,发现这是一个人的陈述,像是日记,发现这个关键点的就是“儿魂”,“老夫”两个词,如果把这句话去掉,其实篇文章还是可以连起来的,你们不觉得这句话在文章中都很突兀吗?明明就可以这样写:
众民就此死其中,万般恨意难抹灭。
贪意高升触死门,放出阴魂荡人间。
幽幽仙岛成墓地,只悔心善收恶徒。
势报此仇方安定,代代流转不停歇。
听完此话,薛嵬思量片刻,抬头对我道:“或许,流子你说的没错,这段话仔细念来是有万般的恨意,而呼应这句恨意的话就是那个老夫的——‘难长眠’,笔者因为同胞惨死,死不瞑目,而诡异之处就在于那老夫该是一个早就仙逝的人,比那场屠杀事件要早去的人。”
我点了点头道:“在掘两次墓之前,我只相信因果循环,恶有恶报,怎会去相信人死之后会有仇怨的阴魂游荡人间,有那种深不可测的邪恶鬼力,当然我的解释完全出于设想,可能有点牵强,只不过……”我抬眼:“这段陈述中,还有两个关键字让我觉得自己的推论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薛嵬道:“你是说‘死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