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这样对高菲菲公平吗?她是个聪明的丫头,她什么都能感觉得到!她心里会好受?你要心里装着另外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吗?当然,你可以有你的选择,但你有勇气娶你嫂子吗?即使你有,陈娅淑她喜欢你吗?这些问题你考虑过没有?”周嵩一连串的发问,让我的心更乱。
“不知道,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我还能说什么,尽管这么说很不负责任。
“你丫吧,整个一个感情弱智!老大不小了,你得有个想法,不能老是优柔寡断的!我这么跟你说吧夏宇,你要是感觉真不能放下陈娅淑,那你就跟高菲菲说清楚,现在还来得及,别耽误人家。你自己以后怎么着,那是你自己的事,谁也管不了。但我提醒你的是,做事一定要考虑周全,要有个长远打算,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想起哪出儿是哪出儿。你感觉你和陈娅淑会很幸福,那你就大胆去做,但你得有勇气面对以后的压力。你要是感觉你承担不了,你就学会放弃,学会忘记!其实,放弃和忘记也很容易,只要你铁了心去那么做!”周嵩说得很有道理。
“再给我点时间吧!我会处理好的。”
“你看吧,你现在还是不果断!不过今天把话说开了,你回去得好好想想,尽快作出个决定!夏宇,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很无奈的,不是想什么就成什么。记住了,你要是真放不下陈娅淑,那你就快点放掉高菲菲。”
“嗯。”
我和周嵩正聊天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梅地亚的大厅,他正是我们曾经工作过的那个栏目的主持人。那个主持人也看到了我们,我和周嵩迎上去,和他寒暄了几句。
之后,我和周嵩又回到座位上。
“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他比几年前老了不少,咱们做编导的时候,他多年轻啊!”我发着感慨。
“是啊。怎么可能不老呢?这些主持人太累了,每天的活动都安排得满满的,飞来飞去地赶场。你想想他们看串联词的时候,都是利用进演播室化妆的那一个小时,总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周嵩说。
“挣多少钱算多呢?他们还缺什么,名和利都有了!你看刚才他走路的时候,好像比以前更快了,健步如飞,干吗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呢?唉,人总是不知足!”我说。
“应该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知不知足的问题。人就像箭一样,上了弦,射出去了,你就不能回头,只能铆足劲儿沿这个轨迹一路向前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们的位置,下边有多少人在死死盯着呢,他只要一松懈,或一不留神,就会被人拽下来,这就是江湖的规则。”周嵩看待问题总是比我深入。
“有时候感觉,这社会挺可怕的,到处充满了机关和险恶。以前,我认为这世界挺可爱,对生活充满了各种美好的幻想。可现实,挺残酷的。”我深有感触地说。
“你现在跟我做得很好啊,比以前成熟多了,想法不再那么单纯,处理事情很圆滑、很老练的说,呵呵。”不知道周嵩是夸我还是损我。
“跟你比差远了!”我也语义双关。
“这点我承认!但我比你累啊,是心累!我很了解你夏宇,你才气绝对比我高。只不过有时候,你不屑去说一些话,不屑去做一些事而已。你活得比我更自我、更自由。这些年你改变了不少,改变是必须的,要不没法适应这个社会,因为这个社会很现实,又很虚伪。能和你做知心兄弟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是因为你纯,心纯,思想纯,我喜欢。但我做不到你那么纯,可能和小时候家庭环境有关吧。”周嵩对我的评价是如此客观。
“我哥就说我,我好像是在真空里长大的,我跟他说这是他惯的,因为从小到大有什么事,他总是替我摆平,我根本不用思考,不用去做。我倒是跟你学到了很多处世的方式,我是在您的悉心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如果说有点什么成绩,也和您的影响分不开。”我跟周嵩贫着。
“我怎么听你丫说话的感觉,像是我把你教坏了似的!”周嵩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行了吧!你丫哪点都好,就是太有女人缘了,又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点,你也要也改改!别把感情搞得一塌糊涂。”
是啊,周嵩说得没错。可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每作出一点性格上的改变都是一个痛苦蜕变的过程,谁又可以轻易做到呢?道理总是很简单明了,但付诸行动的时候却很难,那根深蒂固的惯性,在不经意中会牵引着自己往旧的轨迹上行驶。有什么动力可以让他改变方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