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幕府的三小姐娘亲马氏,虽出身没有程氏高,可同为庶出,平日里却很是瞧不起幕晨雪这个庶妹。也是因着以前的幕晨雪处事张扬、狐假虎威日久。如今虽骨子里换了个灵魂,可两人从不亲近,所以幕兰婷是寻着各种机会向幕晨雪姐弟找茬。
可幕晨雪却只当没听见没看见,转头鼓励的看向弟弟,“九弟刚去县学见夫子的时候,心中可存有怯意?”
“不怕的!”去县学的事是五姐瞒着所有人有意安排为之,所以幕辰峰当着三姐儿的面儿只含糊了一句。可又怕五姐没听明白,忙加了一句,“而且夫子待学生很好!”说了这一句,幕辰峰突然停顿了一下,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幕晨雪感觉幕辰峰手上的温度慢慢回暖,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是啊!虽说我们是去司徒大人的府上做客,可这说白了也不过是去和一位陌生的长者见个面喝杯茶而已,这么一想,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而且进了府,九弟只要紧跟在父亲和兄长的身边,记得夫子所教为人待客皆以礼敬之,也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不过姐姐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遇事冷静切急用忍’!”
这八个字听着不难,可真要做到又何止那么简单。可幕晨雪再担心也不能代替胞弟,毕竟男女不同席。而这次她并没有想请南宫书墨帮忙。有些事情总要经历过,见识过方知自己的不足和人性的可怕。反正有她在,怎么也不会让弟弟吃亏受罚就是了。
一路上倒还顺畅,毕竟司徒大人办的茶花宴,不向庆王府那般带有双重目的。所以只邀请了相熟相识的一些人家,这也是幕谦为何会带着尚在总角之年的两个幼子登门拜访。
马车到了司徒府,就见车帘被人从外面挑起,竟然是幕煜来接九哥儿进府。因着之前禁足之事,两人相见难免有些尴尬。还是幕晨雪见不得这“木鱼”闷不吭声,将九哥儿的手交到堂兄手上,并施以一礼,“这进了府,可就有劳二堂兄多照顾一下九哥儿了,他这头一回出门,心里难免紧张!”
见堂妹并未因之前的事,而对自己不理不睬,幕煜心中一喜,抬起头先将九哥儿扶了下来,这才回话,“五堂妹放心,我自当尽心照顾九堂弟!”
“多谢!”二人互施一礼,这才放了车帘将马车直驶入府内二门,这才下车改乘小轿。
“二堂兄倒是跟五妹妹亲厚,难怪之前宁愿自己热着,也要将冰送给五妹妹!”之前被幕晨雪无视了一路,幕兰婷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如今又让她逮到机会,又怎可能放过。
幕晨雪觉得她这三姐当真是可怜,13岁的年纪,每天不知求学上进,却整天盯着别人找茬,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
她当然无法理解,毕竟马姨娘是贱妾出身,为求上位为求能在府中争得一席之地,可谓是无所不用其及。三姐儿是见天儿看着自己的娘亲,做着争宠构陷的这些龌龊事,耳濡目染下又怎能学的好。
可她也不愿被此等小人诬蔑,由芳华扶着一边儿下了马车上轿,一边儿回着三姐儿的话,“瞧三姐说的,二堂兄身为家中兄长,自是关心弟妹们的生活,顾念父母的承养之恩,而且当初父亲还为着这夸赞堂兄情深厚谊孝感天承!”
“就算你再巧言吝啬,可若不是你乱了规矩,母亲也不会罚你禁足!”一说到幕晨雪被罚,幕兰婷是一脸的得意,甚至也不管是在他府做客身边还有外人,竟然发开了音量,一心想着让幕晨雪出丑。
“若三姐儿不顾幕府的颜面,想和五妹在司徒大人的府上论理明事,还是先问过母亲的好。五妹可不想陪着三姐被罚!”这会儿若是在幕府,如果幕晨雪心情好,也许会和幕兰婷理论一番。可这会儿是在外做客,幕谦那么好面子,她可不想被“猪友”拖累。
一提到大夫人,幕兰婷忙用手掩住了嘴,朝前面看了一眼,见大夫人也正瞪向她,许是刚才三姐儿放开了些声音,引起了大夫人的注意。忙低下头挤进了小轿中,再不敢多说一言。
坐在轿中的幕晨雪侧过头,也未再多言,毕竟她从未当幕兰婷是姐妹,而且本性就不是多事之人。
这次不像是去庆王府,小轿并未走多长时间就停了下来。司徒府的一位奴婢等在轿边,等人都下了轿,这才上前行礼,带客人入内。
幕晨雪前脚刚进司徒大人的府第,后脚南宫书墨就已变装易容赶到。虽然幕晨雪没有给他送信,可南宫书墨明里暗里不知派了多少人保护她,所以就算幕晨雪什么都不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南宫书墨的监控保护之中。
风五自然跟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幕小姐不过是进司徒大人的府上做客,府中有着我们的人暗中保护,您又何必亲往。万一要是被郡王爷发现了,只怕再想隐瞒就难了!”风五更为担心的是怕庆王妃知道此事,郡王爷虽顾念兄弟情,可那庆王妃是其生母,就算郡王爷对同父异母的二弟再有情,也不可能坐壁上观,见弟弟报复母亲。
风五的这些南宫书墨也不是不明白,可他也是身不由己,“兄长今天是代表父亲来司徒大人府上做客的,只会在外院吃茶喝酒。我们在内院小心行事不被人发现就好!”南宫书墨也知自己有些杞人忧天,可幕小姐的事,哪怕只是件小事,他也做不到坐视不理。两人翻墙而入,先去见了手下暗桩,这才小心隐藏起来,只等着见机行事。
这些事幕晨雪都不知道,也是南宫书墨有意隐瞒。其实如果她知道,也只会因南宫书墨的体贴而心动,这样事事以她为先的男子,只怕想不心动也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