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往事,可谓血泪斑斑,她在苏州从未敢真正敢搂着一个外面的哥儿宿一宿,不是她真的变好了,也不是真的泡哥哥的一文钱都没有,而是里面的太如狼似虎,她怕活着爬不出来。
青楼还罢了,毕竟人家是干那营生的。
可谁想,戏园子这边也是闹得风生水起的:
从想要一夜成名,却又不愿意苦下狠功夫,仗着一张脸,以为爬进谁谁的被窝,就能上位的小戏子;到急于力压玉堂春,成为戏园下一个第一的角儿;再加上那些个半红不紫的各家班子的小角儿,七七八八,这叫一个乱啊!
乱得,她某日偶赞了一个洁身自好的,都被人说是看上了人家,立刻就有好事欲巴结的,前去“威逼利诱”,这招不成,旋即就是后面一串的“栽赃嫁祸”“逼良为娼”,恨得那角儿当夜挂了自己家屋梁,幸好救得及时,发现得早——
不然,可不,又将有一个新的“玉堂春”了!
但偌大一个戏园,到底还有多少个“玉堂春”这样遭遇的?那些个眼下急于“投怀送抱”的小戏子,是不是也经历这样的洗礼?
不然好好的孩子,怎么就一片一片地都“爱慕虚荣”“鲜廉寡耻”,私底下将本该青楼哥儿们的被迫营生,干得风生水起?为攀高枝,宽衣解带就跟交易似的被人带着各酒楼地串场——
生生得将一份高雅的艺术,光鲜的门面,玷污在了背后的皮肉交易里。
权、色、利……还有名!
就是利益链条上的四胞胎,光鲜人背后的喜怒哀乐。
只能说,玉堂春确实是个出类拔萃的,不然在那么多挣扎于泥塘里人里,何以能一枝独秀地脱颖而出,而且五六年来,傲立一方,独独成为大家眼中名利双收的“人生赢家”呢?
但……她柳金蟾冤啊!
她柳金蟾不就只是当年,想帮玉堂春一把而已,怎么就在那些个苏州豪富官员眼里,私生活是那么的不堪了呢?也成为了他们光鲜之外腐烂生活里的一员“深藏不露”的老将了呢?
难道在这里官员富商眼里,她柳金蟾每件努力做好,造福百姓的事儿,都仅仅是为了只为了向上爬,建立功绩?
又或许,她那三年在苏州兢兢业业经营得一切,风里来雨里去的苦,于他们而言,都是一场秀,一场北堂家族做给皇上看的秀,一场做给苏州百姓们看的秀——
说到底,她的功绩,都来自于她身后的北堂家,没有北堂骄、没有北堂傲、也没有北堂皇后的话,苏州那些个前朝遗老,谁给她柳金蟾一个庶民,一分薄面呢?
知府?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知府也不过是个过客。
换个角度来看,玉堂春能在苏州这么五六年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人人都对他又恨又爱,说白了,也是他前有老知府胡跋,后有她柳金蟾——
那些个花魁、名角一个个找她柳金蟾手段无穷,也无非就是想踩着玉堂春上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