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怎么也无法想到,他只问一个柳金蟾在乎不在乎他失节的事儿,竟然就让柳金蟾把他不堪回首的夜,伙同给那夜里的细节,如此这般轻描淡写地一古脑儿的描摹了出来,心内可谓又惧又怕,可谁想,柳金蟾临到末了,问得竟是他:
“选秀一事,逼得你喘不过气来吧?”
这是什么状况?
飞来的横福?横祸?柳金蟾真的都能理解?
北堂傲的心情无法描摹,更无法一下子适应,适应这柳金蟾不同于常人的逻辑和思想:到底……是嫌弃他了,还是对他根本就不在乎,又或者……他一直试图想尽一切办法遮遮掩掩的丑事,其实就没有一件是柳金蟾所不知道的?
那么他这么多年,一直这么折磨着自己……不是傻吗?
“你……都知道?”北堂傲好半日才从震惊中,挤出这几个字。
“恩!”其中一半是猜的。
柳金蟾慎重地点头。
北堂傲第一次低头后眼圈红了:“那时……傲儿真的是走投无路——傲儿不愿进宫,也不能进宫——
你知道葵儿……大哥受了那么多苦,傲儿得留在宫外助大哥一臂之力。不能让他夹在傲儿与葵儿之间,左右为难!
可不进宫,除此法外,傲儿再也想不到其他。”
这……
本想了北堂傲心头一桩事,柳金蟾不曾想,倒牵出北堂傲心里深藏的另一番不能为人道的苦,说什么呢?
“都过去了!”柳金蟾只能如此这般安慰,“所幸一切还算圆满。”
北堂傲却摇头,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柳金蟾,第一次澄明地望向柳金蟾的眸子:
“不圆满,傲儿押错了注。
慕容嫣并不是她表现的那么实诚的人。傲儿本以为自己迁尊降贵,勉为其难送她一个贵妇之名,只要她能助傲儿度过此劫,傲儿嫁她也无妨。
可谁想,一如大哥说的,只要傲儿强烈地表现出对皇太女君之位弃之如履,恨不得离宫下嫁的意思,战蛟那傻瓜也会效仿傲儿,想尽一切办法,远离那皇太女君的位置——
而他仗着皇太后的殊宠,就没有他想,会做不到的事。”
“他也不约而同挑上了慕容嫣,作为出宫的棋子?”
柳金蟾此刻突然有点同情,突然成为两位贵公子棋子而不知自知,还只当自己天生贵妇命,被接连好运冲得不知自己是谁了的慕容嫣。
北堂傲撅着嘴,很是委屈地点头。
柳金蟾约莫就知道这里面的大概情形了:
说白了,夹杂这里面的谋谋略略,想来也是各大家族博弈后,各自走一步看一步后,下得一盘看似天衣无缝的棋局——
三方博弈,北堂傲、慕容嫣、璟公主成了这场棋局的祭品,慕容家也成了博弈下的淘汰者……
只便宜了她和楚天白两个牛村的乡下丫头,一人白拣一个貌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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