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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頭疼難忍,那得閑注意這些,不免有些心浮氣躁:“是有耳聞,也曾好奇過……方道長,你到底想說什麼?我這事兒,你能辦不能辦,能給個准信不?”要不行了,胃翻得厲害。
“沒這本事也不攔這瓷器活,但……”
“要做法事?”柳金蟾扭過頭,直接讓奉箭遞給她一錠二十兩的白銀。
“……”方道長沒想到柳金蟾離開牛村幾年,突然就變得這麼老道,不禁微微愣了愣,本來他還以為這妮子也跟她娘似的,掏出幾十文錢就想辦一場大法事呢。
“道長,其實金蟾……若非不是身負家族重托,其實也一直想修仙的!你們的規矩,金蟾知道,道長你說,還需要什麼?”
柳金蟾放下白銀一錠,然後道:“金蟾知道方道長一直想修繕道觀,其實金蟾也一直有這心,回來也有這打算,因為金蟾和天白命,只有道長看得毫釐不差——
方道長是不亞於京城國師的高人。
此外,金蟾還想拜道長為師,指不定那日,金蟾勘破紅塵……”
“啪——”
金蟾這話沒落,外面就忽然傳來踢瓦的聲音,趕緊收了聲。
道長默默地看了看金蟾一眼兒,然後語調無比輕快地補了句:
“你看破紅塵?紅塵也看不破你!你啊,少來老道這假仙,你身負家族眾望?老道看你是放不下你那一堆堆桃紅柳綠鶯鶯燕燕,捨不得屋內那嬌夫美眷——
你啊,這輩子,就是當官的命。
不說遠,你男人那模樣,你就是真有一日出家,心也離不了家——所以,少來老夫這混扯什麼出家不出家的,你願意出,我還不願意收呢!”
說著,老道掂量掂量手中的銀錠,然後無比痛快地與柳金蟾道:“也不是我不想現在幫你,而是我這朱砂不足,你待我明日……”
“我有!”
老道音未落,北堂傲就忽然急巴巴地推了門,眼見柳金蟾瞪大眼看他,他也只抿唇白了柳金蟾一樣,然後路過時,隨便小心使力地踩了柳金蟾一腳,疼得柳金蟾齜牙咧嘴——
死女人,居然把他就那樣兒丟在屋裏與色鬼處一處兒,踩斷腿才好,讓你一輩子都離不得我北堂傲的如來神掌。
“老道長,你要什麼,只管道來,本公子就是此一刻沒有,也給你速速尋來。”
“也無甚需要,小小法事,就是東西瑣碎些,大多老道都有,四姑爺只管在尋來朱砂一兩,燒酒一壺,外加活雞一只,瓜果各三盤,其餘,老道都有備下。油燈十三盞,注滿油,放好燈芯即可。”
老道一見北堂傲,就覺得好似看見了破觀救星,趕緊打起十二分精神,立刻將包袱打開來看了看,便正色叮囑。
“這好辦!”
北堂傲也無暇聽柳金蟾鬼扯,只管吩咐奉書:
“去夫人的裝筆墨的箱子,取二兩上等朱砂,再讓弄瓦燙兩壺上等的燒酒。至於瓜果火雞,你讓福嬸去多挑些,以備道長挑選取用。抱瓦,你去找雨墨,讓她立刻去老夫人哪兒,借十三盞油燈即刻送來,說是急用救命的,切莫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