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这么多苦,若还是执迷不悟,你伤害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爹,幺幺。
另外,你记着,退一步海阔天空,若一退再退退无可退,兔子也会咬人,你只是蝼蚁、甚至不如蝼蚁——
飞上枝头的是柳金蟾。
落下枝头的是你慕容嫣。
捏死你,于她而言,易如反掌。她,才是真正的夫人命!
而你,是选择继续做一个疯子,成日里疯言疯语,继续这么蜉蝣撼树,对别人的男人念念不忘,最后让你爹郁郁而终,然后看着幺幺改嫁她人呢?
还是选择面对现实,重新开始,让人刮目相看,证明你不是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我想,其实以你的聪明,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今日,除了幺幺,还有哪个男人看得起你呢?你有万贯家产?还是官家小姐?出得起聘礼,还是功名在身?
你文能比柳金蟾,还是武能胜楚天白?你自称文武双全,但论文你不及金蟾一层,论武,天白就能把你喉咙隔断,这还是让你——
告诉孙姐,你现在能以何为傲,独步朝廷,来足以让人人趋之若鹜的璟公主,放下京城的名门小姐,对你青睐有加?
又有怎样的中天之势,可以迫使嘉勇公离得开家族的威势,改嫁于你?
你有什么?或者该问你:
你还有什么呢?”
言罢,孙尚香,叹了口气,松了两手的力道,不待慕容嫣反击,便以一个过肩摔将慕容嫣甩出十步开外:
“你,而今连我都打不过!还谈什么文武双全呢?”
说着,孙尚香拍拍两手转身而去,只是临去几步后,她背对着还跪在地上痛得起不来的慕容嫣道:
“舒姑娘刚托我给她说媒——
幺幺而今可是有财有貌,你想好了,你而今这身体……还有谁会不嫌弃呢?
明儿,我就去提亲了……你别后悔,也别恨我——
我提醒你了!两碗水,咱得端平了!”
慕容嫣切齿要骂点什么,不想一抬脸就看见了泪光莹莹的老爹看着自己:“爹——”
慕容嫣要试图说几句话安慰自己父亲,不想周老爹却哽咽道:
“孙头说得一句不错,那日……那日孙头和爹说后,爹——
爹就去打听了——
楚夫人的相公就是当年的战家二公子,而今的璟公主——那年他和你退婚不是服药自尽入了棺材吗?他和璟驸马就是在棺材里遇见的,是璟驸马把他从棺材救出来的。
还有……
还有你说得哪个嘉勇公,那年……那年你收到的那罗帕,根本就是他花钱雇人来哄你,帮他骗过宫里耳目的……
他……他其实……其实不过利用你——
你,只是他的一枚,待定的棋子。是你贪得太多!”
“……爹——你是被他们骗了!”慕容嫣哆嗦着唇,拒绝相信这一切。
但周老爹却不得不喊醒自己这个被骗得什么都没有了的女人:
“不——嫣儿,是你被你自己骗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想明白吗?他们……他们压根就没有要嫁给你!
他们都嫁了,全都嫁了!儿女也都绕膝成群了!”
“不,女儿要他们亲口对女儿说!”慕容嫣嚷。
周老爹却含泪低问:
“你算什么呢?你如何见到他们呢?他们是国公爷,你……只是被流放到这的囚犯。”
“……”慕容嫣一顿,“这不是真的!”
“那什么是真的?幺幺不可能等你一辈子!而……爹,怕等不到抱孙女那天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