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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纳魁愤怒了:“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既不肯写休书,难道想退掉跟八公主的婚礼?你如果公然毁婚,将我们天乾国的尊严与体统置于何地?”
萧暄也大喊:“不写休书就把他关起来!”心里却想着:还得先花钱将牢房的破败屋子修一修再说。这个败家女儿啊!
巫莉转身,朝身边的一个侍女递了个眼色。侍女转身离去。
嫣然则一脸欣喜地看着自家哥哥。从她现身以来,泰然明显是活了过来。她喜欢他这样的状态,风雨不惊,胸有成竹。
泰然转身对着巫莉,深深一躬:“八公主,婚礼取消吧,我其实已有妻室。之前瞒着你,是怕你不肯解毒。我欺骗在前,毁婚在后,自知罪无可赦。你若要责罚,我甘愿承受!”
巫莉气得浑身抖,她何时吃过这种亏?“你好!你很好!我为你解毒,又被你当众戏耍羞辱,道声歉就行了?今日此事,你若不留下命来,我不信萧!”
此时,那刚刚离开的侍女手握一把长剑匆匆走来,巫莉接过长剑,“呛”地拔出,正是泰然的碧水剑。巫莉指着泰然,叫道:“拿命来!”
眼看要血溅当场了,剧情已经展到不受控制的状态,萧暄和皇后动作麻利地冲进惠风殿内,趴在门缝里继续观看。十大长老跑到跑跳的跳,各自找到了安全又视线不受遮挡的所在,场中的看客更是“呼啦”一下四散开来,一会儿功夫,树枝上坐着人,栏杆上爬着人,围墙上扒着人,屋顶上蹲着人,当真各具姿态,煞是好看。
当然也有一簇没有避开的人——月照国和长隆国使节,得到消息刚刚赶来的几名还没弄清状况的卫士,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蒙面白衣人,以及她身后的瘦削中年人。
殿前平台上,巫莉挥剑向泰然刺去,嫣然忽然奔出,将泰然挡在身后。巫莉见状更是恼怒,冷笑道:“果然情深,那么就一起死吧!”举剑继续刺来。
泰然将嫣然一拉,两人避开剑锋。泰然沉声道:“嫣然,我不想欠她的,听话,不要拦我!”
嫣然急道:“哥哥,你不要作无谓的牺牲!我有法子的。”
泰然摇摇头,语气坚决:“我要干干净净地离开她!”
那边巫莉的第二剑又已劈来。嫣然身形颤抖,想上前去干扰她,又想着泰然的话,极度惶急之下,竟然真的一步也迈不开了,眼睁睁地看着碧水剑“嗤”地一声刺入泰然胸膛。
泰然中剑,巫莉将剑一甩,“哈哈”狂笑起来,胸中恶气稍减。而四周观战的却愤愤不平起来:“不好看!那小子存心就是想挨剑的,一点招架也无,太不刺激了!”
十大长老个个心想:“萧暄怎么生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儿……就算人家骗婚,也罪不致死,关他几天也就是了。毒辣,真毒辣!”
泰然手捂胸前,鲜血从指缝里哗哗留下。嫣然尖叫一声扑过去,扶住了泰然。
泰然瞧着她:“我还清了……你就不会嫌弃我了……”
嫣然吓得脸色煞白,双手帮着他按着胸口,鲜血还是哗哗地往外流。两名使节上前帮忙,将泰然架到台阶边上。慌乱间嫣然感觉身后有人朝自己手中塞了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瓶黑乎乎的膏药。嫣然也不多问,将泰然领子拉开,将膏药一团一团地朝伤口处抹。
在碧水剑刺来之时,泰然已经运起内功,将心脉护住了,利剑入体时,他又顺着剑势让了让,所以剑虽入体,却并未伤着心脏。那黑色膏药止血效果特别好,眼见那血就渐渐凝住了。
嫣然站起身,擦干泪水,走到呆的巫莉面前。
那巫莉虽然一剑刺倒了泰然,但却已经颜面丧尽。此时正犹豫着不知是继续杀了那个姬嫣然呢,还是去十大长老面前表示忏悔。
“八公主,虽然哥哥已经受你一剑,但是我依然要感谢你,毕竟是你救活了我。作为报答,我想告诉你,我有法子除掉你脸上的斑点。”
经过一场哭闹杀人的戏码,巫莉两家两侧的黑色斑点早已经显露出来,只是她自己不觉得而已。被嫣然这么一说,顿时一惊,习惯性地想拉起帽子戴上,却现自己身穿新娘喜服,哪来的帽子?不免又急又气,恨恨道:“少来假惺惺,你以为我还会听信你们的鬼话?”
嫣然却摇摇头:“已经这样了,我没有必要骗你。你何妨在众人面前让我试一试?若能除掉斑点,就当我还了欠你的情,若不能,你再杀了我也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