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无数的目光注视,本来还为此沾沾自喜,如今想来,那竟然都是浓浓的厌烦。这么多的公子皆是为顾清浅而来,她们刚刚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数落顾清浅的不是,甚至出言毁坏她的名誉,哪里还敢继续留在此处?纷纷夹着尾巴躲回各个府中了。
庞管家早就注意到这群人了,他管事多年,早已练就了过人不忘的本领。便在心中记下了这些人的面貌,准备自家相爷回来禀告一番,好敲打敲打那些大臣家的姨娘。
求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相府的大厅,宽敞的屋子里顿时显得拥挤了许多。有的人甚至是赶了夜路才到了相府,中间都未曾休息,是以很多人坐在椅子上不免瘫软了下去。
因着在场的皆是南明有名的公子,大家都照过面,唯有百里笙,倒略显孤独地占了一方座椅,静静地喝着茶,隔绝在众人之外。
“百里公子是为何来相府求亲?”杜松玉坐在百里笙的身侧,主动开口道。大约都是文人雅士的缘故,见到对方就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其余的人也不免好奇的竖起了耳朵。今日来相府的众多公子中,有所属容妃的势力,有所属冯美人的势力,甚至还有奉皇后之命而来。当然也有部分人是真心喜欢顾清浅,但着迷于相府和将军府的权利与地位抱着联姻态度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是被迫前来求亲的......
他们大抵都知道各自的势力所属,却唯独摸不清百里笙是何身份目的。
“在下是慕名而来。”百里笙淡淡道,放下手中的茶盏,随即反问道:“杜公子又是为何而来?”
杜松玉不免心中诧异,他与百里笙第一次照面,对方如何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着实有些问不出口,便抿唇一笑,道:“想上一次皇上在宫中设宴,顾二小姐在圣上面前力排众议,而后又不计前嫌地救了容妃娘娘一命,这般的胸怀、勇气,男子都不及也。”提起顾清浅,他不由地就会想起,那日在宫宴上出尘绝色的少女。
因着丞相与太尉的关系甚好,房崇文自幼便认识顾清浅。那时她还是个怯懦软弱的女娃娃,眼角总是挂着两行泪水,一见到他就躲在他的身后,死死地抓着衣角不放。他当时就想着,将来长大了,定要好好保护这个易碎的忧伤女子。没成想,短短几年,那个爱哭的小女孩竟是出落的这般优秀了。
若不是此次父亲派他来求亲,错过这个机会,他恐怕是要后悔一辈子了。
“顾二小姐当日在皇后宫里所作的荷花词,可谓是惊才艳艳啊!纵是在下也不敢称能在其之上啊......倒是李家公子为何而来?”在场的公子有许多人都去过那次宴会,自然忘不了顾清浅绝世的身姿,以及力挽狂澜的手段。但是李家公子根本没有参加那场宴会,他应该根本没见过顾清浅才是,怎么他也会到这里提亲?
房崇文说着,斜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李家公子。
被房崇文点到名字的李家公子,摇着扇子,笑吟吟地说道:“听说我南明的商队之所以能建成,其中大部分都是因着顾二小姐在中打理......”
乐记在南明本就是众所周知的商号,而商队的筹集离不开乐记,稍加有心的人便能查出,这件事是顾清浅一手促成的。
“想顾二小姐出众绝尘,才学俱佳,又有一身的超凡医术,能将这样的女子娶为妻室,该是何等的荣幸!”
那些迫于命令到相府提亲的人,本来极为不愿拿着自己的名声来为顾清浅壮势。但听到不少公子夸赞顾清浅,心也渐渐随之倾斜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受到大家追捧,求之不得的东西,就越有吸引力,何况这顾家二小姐竟不似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只是空有身份和美貌的花瓶,没想到竟受到这么多才俊的真心追捧,甚至更有人在想,若是真能在如此之多的公子中脱颖而出,娶到那顾家小姐,岂不是证明自己比在座之人都要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