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会答应,这是官府历来打压的重点……而这次我们趁机做空粮价,这在官府是没有先例的,他们也没有经验,所以才让我们成功……下次未必能这么顺利。”施敏山一辈子的老江湖,有些事情看的很清楚。
“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周彦自是不甘心,其他几位家主也是如此。
顾塍想了想跟着问道:“我们也不要把粮价拉的有多高,只要达到以前一两二钱的水平就好了。”
施敏山摇了摇头:“这又是何必呢?我们这次败就败了,下次总还有机会,难道要一直跟着官府对抗下去不成?”
“不说拉抬粮价要付出的成本和人力,万一粮价还和这次不受控制,那样官府可就有理由找上门来了。”施敏山不无担心道。
这次粮价固然是他们恶意做空,但是他们只是做了前半段,现在的价格是市场上自发形成的恐慌效应所产生的。
施敏山很容易看到若是要拉抬粮价,有着五得利加工厂,粮价就容易上来,到时候他们的成本和风险也会变得很高。
若是粮价再次失控,变得突飞猛进不受他们控制,纵然能获得极大的利润,但是考虑到官府的反应,这利润变得就一钱不值了。
到时候新旧账一起算,施敏山仿佛看到了大家的结局。
正常情况下,他们是有资本和官府抗衡,两者是相互制约,有时又相互扶持的一种关系。但这是在正常情况下,是在和官府没有闹僵的情况下,双方之间各有顾及的情况下。
一旦他们恶意做多粮价,官府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和理由来找他们麻烦,和朝廷公器比起来,而且是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们显然是不能公然对抗的。
以前县衙那帮人还和他们一心,现在宋知县发了狠,又从外面找来了生力军,很容易就震慑住了县衙的一帮胥吏,不说能如臂使指,但不回再有掣肘了。
这样一来,他们乡绅失去了一大依仗,甚至是最大的依仗。因为他们的钱财对宋知县来说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据施敏山了解,现在八丈河镇那帮人,以陆骏为中心搞出来个江淮商会,财力可要比他们这帮人强许多,更重要的是人家来钱很快,赚钱的门路很多,财力方面很快就能超出他们。
周彦颓然的坐了下来,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就这样败了,如此的莫名其妙,这对他的信心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以前的周彦年少得志,周家在他的带领下从小小的富户,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新阳县第二大族,日后接替施敏山,成为乡绅的头领也在人们的预测中。
然而这次的失败,让他受到致命的打击,其他人对他的能力和才智不再信任,甚至因为这次失利,其家族实力还会有所衰退。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次的失败太过莫名其妙,他甚至都没有和对方硬碰硬的做过一场,就被人一招制敌,有种是因为被人偷袭、打闷棍才会失败的感觉,他最大的不甘心就在这里。
不过施敏山说得对,他再不怎么甘心,这次也只能认了,继续和官府对抗下去,对他们是没好处的。
正在这里一片愁云惨淡的时候,外面门房来报:“有个叫陆骏投贴要见老爷。”
施敏山便是再好的养气功夫,此时闻言也立马站起身来,对门房说道:“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