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却犹带满面睡意的婉容轻声劝道:“今儿南内人多,过于热闹,你才有了身子的人,呆会儿天亮就不必陪着朕一道过去了。留在宫中,自个好生将息着吧。”
婉容挣扎着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心有不甘地争辩道:“那怎么行?臣妾的身子不打紧,总不成叫今日如此隆重的典仪上,皇上身边只有景姐姐一个人相伴。再者说,身为父皇的儿媳,臣妾也理应亲至南内,略尽这份孝心的。”
皇帝担心她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儿有失,待要开口再劝,不经意间一眼瞥见王保儿侧身站在殿口,正探头探脑地在向殿内张望,遂抬高声音,冲他喝问道:“你这奴才,独自一人偷偷摸摸地立在殿口作甚?有事只管进来回话就是。”
王保儿听了皇帝的召唤,急忙一溜小跑着进了殿,远远地离着龙榻跪下,连连叩道:“小的该死,小的没长眼,惊扰了万岁爷和娘娘。只因小半个时辰前,惠贵妃的凤辇已到了宫外候驾,吴公公现下正陪着她,小的不敢要惠妃娘娘在宫外久等,专为进来瞧瞧万岁爷和娘娘睡醒了没……”
“暄儿对父皇的百日祭仪,倒是比着朕还要上心些。”皇帝边示意在一旁侍立的樱儿为自己更衣,边吩咐道,“王保儿,这样,你现在就到紫兰殿告诉阿史那氏和郑氏两位婕妤一声,丽贵妃身体不适,不能陪朕前往南内参加祭仪,不拘她俩哪一个,如愿陪朕同去,即刻赶来瑶华宫候着。”
王保儿趴在地上却一动没动,抬起头,乍着胆子问道:“如果两位娘娘都愿去,小的在她们面前不知该如何回话,还请爷明示。”
“那就叫她们一道来吧。”皇帝随口答道,他见王保儿起身后仍迟疑着不肯离去,奇怪地问道,“你还有何事要回?”
王保儿满脸谄笑着答道:“方才在宫门外,景娘娘曾向小的寻问过来兴儿的下落来着。回爷的话,遵照爷的旨意,这两天小的差人向把守长安城十二座城门的监门军详细打探了一遍,其中唯有城北安远门处的守军中有人曾于两天前晌午时分见到过一个与来兴儿年貌相仿的少年骑马出了城门,不知所往。小的生怕爷您心里惦记着这事,趁便先来回一声。”
“唔。今日事毕,你便派人到安远门十二个时辰不落地给朕守着,一见来兴儿回城,立即将他捆来见朕。”皇帝经王保儿提醒,这才想起一经现来兴儿在宫中失去了踪影,自己的确下过一道旨意,要王保儿尽快打探到来兴儿的具体去向,将他捉拿回宫。此时听他说有了线索,遂边从樱儿手中接过青盐漱着口,边含混不清地吩咐道。
“小的遵旨。”王保儿爽利地答应一声,转身一阵风似地出了寝殿,跑去紫兰殿向两位婕妤传旨去了。
“臣妾听说来兴儿才从逻些返回了长安,怎么又在宫中不见了踪影?臣妾早就说过,这小子来历不明不白的,着实叫人放心不下。要是过几天找到了他,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婉容对皇帝重用来兴儿一直心存不满,趁机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