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晨一夜未眠,及至清晨,大脑始终保持清醒。那些思考中的难题似乎有了一个暂时的答案。
关于朋友,童晓晨接受这种日渐的分崩离析,虽然她们曾经是他的一切。
关于出生,童晓晨接受命运的安排,这种偶然性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预先设定。
关于自己,童晓晨知道始终要保持本我,没有人能够影响自己的真性情。
关于未来,童晓晨期待着一切不可预期的事情,生活本来就是一场冒险,如果一切都设定好,那就不再好玩。
关于眼前,童晓晨知道根本上是一种责任,他总要尽所能去做好那件早已摊上的事情。
……
……
童晓晨与慕容怡、王明远以及无根道人辞行。他知道,这个地方自己无法再淡定地待下去。前方有更远的征程在等着他。那是一段无法预期的征程,不过也正是因为无法预期,一切才变得更为有趣。
慕容怡送童晓晨出去的时候,叮嘱道:“如果前路太难,就不要勉强,人总要懂得回头。回头便是停泊的港湾。”
“我们的情况不同,假如我回不来,一定不是死了。”童晓晨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天。
慕容怡疑惑地看着童晓晨问道:“不是死了?”
“昨晚我在观察星空之时,我突然开悟,在这个世界上,人就算肉体死了,精神也不会死亡。精神和意志会一直在浩瀚的宇宙星辰中流转,直到永久。”
“你莫不是又中邪了吧?”慕容怡疑惑道。
童晓晨不愿再多说什么,只道:“无根道人请一定要守护好。就凭着他是王明远师傅这一点,你们也一定要守护好。”
慕容怡点点头,她知道多说无益。童晓晨的世界,她不懂;她的世界,童晓晨也不愿意懂。
童晓晨背着有限的行囊继续远行。他的目标是寻找阿蔚,施清风的软肋,唯一能够制敌得胜的筹码。
这一次的远行不只在国内,他作为童晓晨将首次踏出国土,去到西域。这一切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前世记忆似乎还近在眼前,海神的话语似乎仍在耳畔。如果他真是郑和元神的一部分,那么西行对于童晓晨而言就是极为熟悉的事情;如果这一切只是虚幻的幻想,那么西行对于童晓晨而言就是极为陌生的事情。
远方究竟有多远?这大概是世界上最为哲学的问题,也是最为愚蠢的问题。全看提问的人是谁,说话的语境如何。
不过,对于童晓晨而言,目前最近的远方就是关外。从金陵跨越诸多州县,他才能达到边关,再往外才能到达关外。
……
……
经过洛阳之时,童晓晨又看到了瞻颖客栈的招牌。他原本不想进去,但还是进去了,毕竟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甚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南宫颖见到童晓晨的时候,有些惊喜,“你这人,每次来都这么突然,也不告知一下,好让我有个准备。”
“我这次来是辞行的。”童晓晨面色有些沉重。
“你要去哪儿?又要各地跑?”南宫颖突然有些哀伤道:“耶律瞻也是这副德行,这次跑的都没影了,都好几个月未回了。”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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