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容得下一个女人,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虚空。
翠浓感受着略带害羞的男人对自己的温柔示好,察觉到他的笨拙,并不介意,反而耐心引导。她将这个男人抱在自己胸前的时候仿佛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抱着他便抱着全世界。躺在她胸前的男人不少,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就像所有美好的初恋一样,二人感受到最为真挚的情感付出。情感的交融已经越一切凌乱的行为。
傅红雪的吻像雨点一般落在翠浓的脸上、唇上、颈上、身体上。这连绵不断的吻热情洋溢,没有丝毫迟疑和停留。那吻由轻柔到强力,翠浓感觉周身都要被他吻遍,而她却越来越放松,越来越陶醉。
每一次强劲霸道的吻,翠浓都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男人吞噬。她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吻痕,这些都是爱的印迹。霸道和温柔交替,傅红雪掌控着一切节奏,没有给翠浓任何退让的余地。
翠浓很高兴,这个男人的自信又回来了。不执刀的他也可以做一个自信的人。她承受着傅红雪所给予的一切霸道之力,时快时慢,迎合着这节奏。内心有个鼓点映衬着一切,愉悦感在放大。
对于翠浓而言,男女之事本是再无聊不过的机械之事。她若是想要奉承,便假意叫唤几声,迎合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好套得消息。她若是意兴阑珊,连叫都懒得叫,满脑子想的全是结束后吃什么,哪套衣衫不错要去买下。
可此时的她在傅红雪身下却感到身心灵的合一。她从不知道与一个人的关系可以达到如此亲密无间的程度,她感觉自己的心与傅红雪的心紧紧交融在一起,二人的灵魂也紧紧纠缠在一起,身体自然也无间地结合在一起。可是那身体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
在这种完全合一的体验中,他们的意识仿佛一同飘摇到最美好的地方。她每一次的呻吟都是自肺腑,仿佛要将这个男人揉进心里。傅红雪每一次的低喘都伴随着强力,他要将所有的力量都给予身下的女人。
肮脏和圣洁只在一线之间。在他们之间不见肮脏,只有圣洁。这大概就是全心全意相爱之人的最高境界吧。
翠浓抱着身体不住震颤的傅红雪,闭上眼感受最为极致的亲密无间。她的耳边充斥着傅红雪的低喘声,她感觉自己正在爱抚一头听话乖巧的豹子。
慕容怡仿佛感受到翠浓所感受到一切,幸福的哭了起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大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吧。
翠浓无可自拔地爱上了傅红雪,这一切都不在计划之中。她的每一次欺骗都是一次自伤,她感觉自己再也无法承受这份良心上的谴责和不安。她感觉自己在不断分裂,分裂成两个人、两个面孔,她想抛弃其中之一,可现实不允许。要抛弃,只有死路一条。
她又欺骗了一次,可傅红雪还是爱着她,无论她骗他多少次,他都心甘情愿上当。这一次的欺骗为他带来了可怕强大的对手。
翠浓看着傅红雪依旧持着那把无比漆黑的刀,脸色苍白到让她心疼。这样一个只为复仇而生的人该有多孤独啊,她的欺骗使他看起来更加可悲。
交战之际,傅红雪又紧了紧那把刀,没有翠浓,就只有这把漆黑的刀最值得抓紧。十个回合下来,翠浓眼睁睁看着傅红雪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白已经翻了上去。她知道他的癫痫又作了。
一个绝顶的刀客却患有致命的癫痫病,说来实在讽刺,这就等于为对手的大开杀戒打开了一道大门,对方可以长驱而入。
翠浓飞奔过去,趴在傅红雪身上。如果注定要死,她愿意为他挨这致命的一剑。当那把剑插进翠浓的后背时,傅红雪还在抽搐。鲜红的血浸染了他的衣衫,闻到血腥味的他渐渐停止了抽搐。他就这样看着翠浓死在他的面前,大喝一声,起身执刀。
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对方已经倒在他的面前,可翠浓也闭上了眼睛。傅红雪抱着翠浓的渐渐冰冷的身体,像个孩子一般不知所措。这是他一生中的最爱,也是他的初恋。
他的悲痛无法用言语形容,他从不哭泣,可此时热泪滚滚,因为他太悲伤了。他一声声地唤着翠浓,可翠浓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些甜蜜的过往和温存的场景似乎仍然历历在目,只是一切再也回不去。
他生来孤独,幸得真爱。真爱一逝,复归孤独,添上悲痛。从此,似乎注定要孑然一身,苍凉度日。
慕容怡又哭了,这一次不是幸福的泪水,而是感同身受的悲伤泪水。她就是翠浓,翠浓就是他,那个注定孤独的男人就是她的最爱。
翠浓的孤魂流落在黄泉路上,在过奈何桥之前,她接过孟婆手里的汤,心中只愿来世做一个不再爱的如此悲苦的女子。慕容怡仿佛听得见翠浓的心声,说的就是她,而翠浓正对着她浅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