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义强的眼珠转个不停,他还在犹豫着,这边叶信轻叹一声:“杜老大,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叶信把自己的语气控制得非常完美,一个字比一个字冷漠,当他闭上嘴时,一股森寒的气息缓缓向四周弥散出去。
黑虎堂的武士们都把视线转向杜义强,等待着杜义强的选择,杜义强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着,良久,他咬了咬牙,沉声说道:“黑袍,你欠我一份人情!”
“我知道。”叶信说道:“今后黑袍必有重礼回谢。”
杜义强长长吸了一口气,接着挥手喝道:“我们走!”说完他再没有看叶信,率先向林中走去,其他黑虎堂的武士都松了口气,急忙跟在杜义强身后,他们虽然不惧怕战斗,但总不想主动寻死,能不打肯定是最好的结果。
黑虎堂的武士消失在林中,这边山炮匆匆跑了出来,来不及和叶信说话,径直追了上去。
叶信懒得理会山炮,侧头看向那女子,那女子也在静静看着叶信,她手中的匕首还有小瓷瓶,依然拿得稳稳的。
时间不长,山炮又跑了回来,口中连声叫着:“真走了……不对啊!这不合常理啊……杜义强怎么会这样好说话?!”
“你认为不合常理,是因为你不了解杜义强。”叶信笑了笑。
“他怎么了?”山炮瞪大眼睛问道。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杜义强就是穿鞋的人。”叶信缓缓说道:“他有了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名声,象他这种人,早已失去了年轻时的血气之勇,不会轻易与人一拼生死的,而且,从这个地方跌倒,他完全可以从另一个地方爬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正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黑虎堂才始终没办法做大。”
“那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滚蛋啊?!”山炮还是不解。
“谈判是一种艺术,你不懂。”叶信说道。
“什么……什么叫艺术?”山炮叫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有种说说看!”
“谈判啊……”叶信的双眼慢慢眯起,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要以强硬为剑、以底线为盾,保持最大的耐心,把利益编织成一个又一个绳套,慢慢试探、评估,最后……失去应该失去的,得到应该得到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山炮的眼睛越瞪越大。
“早说了你不懂。”叶信笑出了声:“而且还要让谈判保持自己的节奏,每进一步,都要尽可能退半步,并且让对方认为是他占了上风、占了便宜,这样才能始终保持主动,如果你进了一步还要再进,那就有可能把对方逼得狗急跳墙了。”
“咦……这次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山炮挠着自己的头。
“杜义强早已失去了锐气,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得到什么,而是不能失去。”叶信说道:“这笔生意失败了,他可以从别的地方找回来,可如果他的威信受到质疑,动摇了掌控黑虎堂的根本,那他是一定要和我拼命的。”
“所以……你开始说要借财路,等杜义强拔剑之后,你又说不敢,在众人面前给他几分面子,然后又突然干掉那老东西,打消了他得寸进尺的念头,又怕他恼羞成怒,马上给了他一点小礼物。”山炮看着叶信,试探着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节奏?”
“差不多吧。”叶信说道:“每一次发现他鼓起了勇气,我都要想办法让他的勇气化解掉,这样我才能占据优势。”
“搞得那么麻烦干嘛?”山炮不耐烦的叫了起来:“直接翻脸动手,岂不是简单得多?!莫非……你黑袍还怕他们?”
“我倒是不怕,可她呢?”叶信用下颌点了点那始终一声不吭的女子:“如果哪个黑虎堂的武士灵机一动,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冲向她,你以为她会不会对自己手软?”
山炮也转身看向那女子,那女子的手一直很稳定,他迟疑片刻,叹道:“不会。”
“万一她还以为我们是在演戏给她看,毁了化婴果,那我岂不是落得鸡飞蛋打了?”叶信说道。
山炮语塞了,半晌露出苦笑:“真服了你,刚才不过是放屁的功夫,你是怎么想这么多的?”现在回想一下,叶信努力用和平的方式化解矛盾,是最好的方法了。
“现在该轮到我们谈谈了?”那女子突然开了口,她的语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
“没错。”叶信想了想,向那女子伸出手:“把化婴果给我,然后你走。”
“凭什么?”那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微笑。
“你刚才选择宁死不屈,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下场。”叶信缓缓说道:“黑虎堂的杜义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不但会抢走化婴果,还会侮辱你,然后杀了你。”
“他不是好人,你就是了?”那女子冷笑道。
“我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但我肯定是世上最讲信用的人。”叶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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