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秃云凤目含泪,看着坠地身亡的孟获,不顾一切的将腰间皮带上的飞刀朝着前方的李巴山掷去。
嗖!嗖!嗖!
飞刀接连不断,一柄接着一柄,速度虽不及弓矢,但力量极大,足可以在百步之内穿过靶心。
然握着大枪的李巴山却是丝毫不惧,他沉腰扎马,腰马合一,借着腰力将大枪抖动起来,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团旋风,将飞来的匕首一一崩飞。
当年,他随师父学习马上枪之时,就曾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不过当时他接的是百步外的弓矢,比此刻秃云的攻击要猛烈凶险了许多。
这一招马上接箭的本领,乃是他师父的绝活,饶是有师父手把手的教导,他也足足练了半年方才学成。
正是当年的苦功,才让李巴山今日这般从容对敌。
“该死的汉贼,我要你不得好死!”
不多时,秃云的飞刀已经见空,她银牙一咬,怒喝一声,挥手搜出了身侧的皮鞭,催动战象朝着李巴山撞来。
孟获之死对她的打击极重,极度悲痛中的她已经忘了自己的职责,心中只想着报仇,已经彻底忘了,孟获一死,这蛮兵统帅之职的大任,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啪!
待两象相距四五米时,秃云一摔长鞭,朝着李巴山的脑袋抽去。不过,这一鞭并未成功,反倒是被李巴山随手抓住。
“哼!不知死活!”
李巴山抬头忘了眼蛮兵军阵,只见军阵中的蛮卫正在阵前集结,已经有人先行朝着这边行来。
他也知道,孟获之死,对蛮兵打击颇重,秃云冒然进攻已经是犯了兵家大计,蛮兵中的智者定不会让秃云再出意外,故而此刻唯有出兵方能自救。
呜!呜!呜!
正如李巴山所料,在这短短的十几妙的时间内,蛮兵的令兵已经脆响了争战的号角。
只待号角声落,大军就要全速进攻。
赵悲歌虽不惧任何一个人,但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只不过他此刻距离土寨极远,若要回去恐怕是不能了。
想到了这里,他看了眼仍旧朝着这边快速行来的秃云,当即一叹:“只能擒住这蛮族女将换取生机了,希望她的身份能够让蛮兵退却!”
一边想着,李巴山也没有停下,他忽的将手中的大枪猛然朝着地上一戳,而后一脚踢碎了战象座鞍上的靠背,踩着象身一步走出,以大枪为杠杆,朝着不远处的秃云处荡去。
他这一招极为凶险,若是方向和时机都错过了,他也就直接荡到了蛮兵的军阵中,到时候他的下场丝毫不比被他劈成两半的野古达要好到哪里去。
“找死!”
战象上的秃云见李巴山竟朝着她来,当即怒喝一声,抬手一鞭又一次朝着李巴山抽去。
倘若秃云这一次选择暂避锋芒,饶是李巴山纵有通天的本领也不会成功。可偏偏这秃云仗着一身的武艺,想要将李巴山从空中抽下去,这也就给了李巴山一个机会。
砰!
眨眼间,李巴山松开大枪的枪杆,迎着秃云飞了过去,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李巴山竟坐到了秃云的身上,将秃云坐倒在了象鞍上。
他这惯性的一坐,让秃云花容失色,紧张万分,还未来得及有任何举动,就已经晕了过去。也在此时,秃云抽出去的鞭子无力的落了下去。
哗啦!
这时,蛮兵已经来到了战象身侧,眼见李巴山坐在了秃云身上,立马有人举矛朝着李巴山的身上刺去。
情急之下,李巴山也顾不得什么,赶忙后撤,躲开了刺来的长矛,待退到座鞍边缘时,忽见秃云腰间有一柄点缀着绿色宝石的短刀,当即心头一动,飞速前行,待来到秃云身边时,抬手抽刀,顺势将刀放在了秃云的喉咙上:“谁敢动手我就杀了她!”
他这一喊,蛮兵登时一愣,赶忙放弃了刺击,停在了原地。
远处,正听从号令随军阵行来的士兵也都是一震,下意识间停在了下来,一时间军心荡漾,六神无主。
李巴山见此微微松了口气,悄然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好险!”
“放箭!放箭!不要管秃云死活,将她和汉将一同杀死!”
这时,在蛮兵军阵中,一个嘹亮刺耳的声音忽的响起。
正放松的李巴山一听,脸色登时大变,扭头一看,只见周围围上来的蛮族弓手已经搭弓摆箭,就要将他和秃云双双射死在战象上。
看到此景,李巴山目露不甘,心中慌乱无比,不由长长一叹:“吾命休矣!”